被攥成了团。
“丢失?贵妃说的可真轻快,这枚玉佩难倒不是赠了给宫外的情人?究竟是贵妃贵人多忘事,还是送过的东西太多了记不清了?”琅星心直口快,忍不住嘲讽出声,梵芩笑了笑也没阻拦。
宫妃有了情人,简单赐死都是轻的,更别提如虞贵妃这般。
“你个下贱玩意儿也敢说本宫!谁给你的胆子污蔑本宫!”被一个身份比自己低了不知多少的人直言嘲讽,是虞贵妃从出生以来都没经受过的,又是气的丢了礼仪。
“本殿的人也是你能骂的?”
梵芩护短在大乾是出了名的,之前虞贵妃骂自己都不曾放在心上,可这会儿听见她骂琅星,骂的还是“下贱玩意儿”,瞬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琅星小的时候家境不好,亲生父母每天就将这句话挂在嘴边骂她,后来还将她扔了出来,梵芩碰着了就将她带回了宫里,还收了她当贴身宫女,这么多年在这权比天大的深宫里,在梵芩的庇护下,琅星硬是半分委屈没受过半句骂都没挨过,过的比有些妃子还顺畅。
这句话对琅星现在来讲其实也不算什么,但看见梵芩这么维护自己也是鼻子一酸,她也没想到自己随口说过的话,自己主子都记在了心里。
“呵,不过就是个下人罢了,你还真把她当姐妹了不成,”虞贵妃看着梵芩这会儿的脸色,觉得不可理喻,自己又何曾受过这一个月以来的种种委屈,她现在还连个下人都不能骂了!
“与其在这破口大骂,不如好好想想,该怎么向皇室列祖列宗请罪,”梵芩不欲与这市井泼妇一般的虞贵妃争吵。
“本宫无罪!你就是诬蔑!你怕本宫的澜儿威胁到你皇兄梵擎,才将我们母子关起来,该向列祖列宗赔罪的是你!”
“放肆!帝王名讳岂是你能叫的,”琅月出声喝道,觉得这人真是有些疯魔了。
梵芩摇了摇头,心下不想在此地多待了,看着暴跳如雷的虞贵妃开口说道:“本殿来数数你要请的罪,身为宫妃,却与亲王私通,这是其一;与亲王暗结珠胎,违背纲常伦理生下一子,这是其二;将那孽子充作皇嗣,混淆皇室血统,这是其三;勾结亲王谋叛逼宫,这是其四,你,还有何好说的?”
此刻的虞贵妃,长长的指甲已经将手中的那方锦帕划破了一个口子,抽出了一些丝线,腿脚发软动也动弹不得,想开口辩驳却不知从哪儿说起,心头一下又一下的打着鼓,脑中空白一片。
但心里,还有一丝期盼,对太后的期盼。
梵芩猜也猜得出来虞贵妃是在等太后来救她,又开口:“父皇逝世前就已知晓了此事,也知晓了太后的事,只不过是还没来得及处置你们罢了,倒是让你们又逍遥了那么久,”稍停顿了一下,说了最后一句:“梵澜,赐了死,且入不了皇陵,你也一样,但你要活着,因为你现在不配去见父皇”。
梵芩从椅子上站起身,带着琅星琅月走出了惠宁宫,上软轿前又看了一眼地上碎的不成样的牌匾,随后头也不回的上了轿离开了惠宁宫。
摧毁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心里所有的希望通通破灭,让她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但又让她活着,明明白白的活着,看着自己所珍爱的一切都离自己而去,这,比死痛苦。
对虞贵妃来说,太后都还不算是最大的希望,她最大的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梵澜,只要梵澜不死,她就会静下心来想要求生,想要逃出去。
人在绝望的时候有了希望,就会迸发出自身都想不到的能量,何况是对自己还那么小的孩子,她不会容忍梵澜跟她一样就这么关在这耗尽余生。
可梵芩,将支撑她的最后一根弦,剪断了。
虞贵妃在殿门关上的那一刻,摔倒在地,看着手中那方锦帕,脸上似哭似笑,声音愈笑愈大,似魔似魅,瘆人得紧。
殿外守着的侍卫听着声音都打了个寒碜,暗道自己倒霉,这么冷的天被派来看着这么一个疯女人,说着脚下又向碳火炉挪近了一步。
轿里的梵芩,眉眼间疲惫之意明显,心里却松了一个口。
闭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一句:父皇,这些人,我都为您处置了,您安息吧。
至此,先帝在时的叛乱之事全部了结,所有犯了错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些天牢里的罪臣都按着审的结果处决了,梵渊一家,也按着元顺帝遗旨在丧仪启礼那日丧钟敲响时几杯毒酒赐了死,梵渊本是笑着的,因为他的目的达到了,但梵芩断不会让他如此轻松,所以他的那杯毒酒,是岐星楼独有的丹霜。
此毒服下,会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各处的朽败,一处一处,最后是心脏,毒发至死长达十二个时辰,梵渊的死状惨烈到被列入了大理寺的卷宗,而这,是他该有的报应。
太后,哦不,前朝太后自梵芩那日去了延寿宫起,就被送到了岐星楼名下的一处店铺,关在后院没日没夜的做着杂役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