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之时，林千仞醒转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将将是六点的时候。

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醒来，然后打一套拳锻炼身体，这是他自小便养成的习惯。

穿戴好衣物，林千仞迈步来到了后院拳馆的练习场。

此时在练习场的正中，林家正已然站好桩在锻炼气息了。

林千仞见到爷爷正在练习桩功，倒也没敢打搅，而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观看。

林家正双脚微微分开，一呼一吸间，身躯也微微晃动。

不知是不是错觉，林千仞总觉得在林家正周身似乎泛起了圈圈的气旋。

他揉了揉眼睛，再睁开眼睛时，之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却又消失了，林千仞摇了摇头，只好把一切都推脱给没睡醒眼花了。

许是听到了林千仞到来时的脚步声，林家正长吐一口浊气，双手向身前回靠，结束了站桩。

“千仞，你醒了啊，正好，过来打一套拳，让我看看你出去这段时间，有没有丢功夫。”

林家正微微笑着，对林千仞道。

“是。”

林千仞答了一声，顺势走到了爷爷身前不远处的空地摆起了拳势。

“压步，起拳，进步直缠，摆步侧缠，跨步连环缠....”

随着呼喝，林千仞手脚间不断变换，一招一式打出，皆有些微拳风声袭来。

不过虽然威势看起来很足，但爷爷林家正却看得隐隐摇头。

林千仞的悟性太差，根骨也十分一般，体悟不到拳法中的劲力，哪怕招式练得再纯熟，也只是一个空架子而已，一旦遇到真正懂劲力的武师，轻易便能让他落败。

“爷爷，我打完了。”

一套拳打完，林千仞收气而力，看向了爷爷。

“嗯，呼吸和拳招都还记着就好，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就算你学不好，也必须将它传下去。”林家正微微点头，对林千仞道。

“我知道的。”林千仞回答道。

随后，林千仞又在爷爷的指导下习练了两遍拳法，才一起回到正厅吃早饭。

“爷爷，郑虎师叔呢？怎么他没回来吗？”林千仞有些好奇的问道。

郑虎是他爷爷的关门弟子，是他养老的保证，几乎等于半个亲儿子，和其他的师叔师伯只有逢年过节才会来拜访一下不同，一般而言，他也是会住在拳馆照顾林家正的。

“这段时间你师叔要给县城中学的那些孩子授课，为了方便就住在学校那边了，所以这几天你应该都见不着他的。”林家正一边喝着粥，一边解释道。

“这样啊。”

林千仞闻言点了点头，他们林氏缠拳早就已经不再开馆收徒了，现在拳馆的生计维持，一般都是靠在附近各个县城中学的学生授课。

一套课程两百块，只教花架子，真东西一概不教，倒不是他们不愿意教真的拳法，只是就算教了估计也没几个愿意学这么繁琐劳累的东西。

至于有没有人学这点，倒是不必担心。

每当有学生看见郑虎露出一身肌肉，一拳击碎实心木板的时候，都会乐意掏钱的。

一个学校下来，至少也能拿个好几万。

但事实上即便他们学完整个课程，最多也就是健健身的程度，真要打人，收拾个地痞流氓可能都费劲。

当然，一些个出其不意的小技巧还是会有的，这些学生也爱学这个。

比起枯燥的基本功来说，取巧的东西才是他们喜欢的。

“爷爷，您叫我回来，我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啊。”

饭后，林千仞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对爷爷开口道。

“不是跟你说了吗，叫你回来自然是让你准备继承拳馆的，那么你好好练习拳法就是了。”林家正道。

“您说真的！”

林千仞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他本以为这只是爷爷的一个借口，没想到爷爷似乎有当真的意思？

“那还能有假？”林家正轻瞥了一眼林千仞，缓缓道：“不要想着推脱，现在林家就剩下你一个后人，你不继承拳馆谁继承？这是你的责任。”

“可....”

林千仞张了张嘴，想要说自己没有这个天赋，但终究还是没敢说出口。

爷爷的性格向来说一不二，既然做了决定，那么他说再多也不见得有用了，只是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前面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奈何终究天赋有限，练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想是这样想，但就如所有成绩不好的学生心理也有学霸的梦那样，林千仞也希望自己勤能补拙，有一天能忽然开窍，将拳法小成，所以他在听了爷爷的话之后，也是有在练习场很努力的练习拳法。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林千仞从泡满中药的浴缸中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