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或诱以美色。刘师兄素来操守谨严,那便设法投你所好,派曲洋来从音律入手。”
“刘师兄,你脑子须得清醒些,魔教过去害死过咱们多少人,怎地你受了人家鬼蜮伎俩的迷惑,竟然毫不醒悟?”
这时,只听得那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从旁说道:“是啊,陆师弟此言不错。”
“魔教的可怕,倒不在武功阴毒,还在种种诡计令人防不胜防。”
“刘师弟,你是正人君子,上了卑鄙小人的当,那有什么关系?”
“你尽快把曲洋这魔头一剑杀了,干净爽快之极。”
“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千万不可受魔教中歹人的挑拨,伤了同道的义气。”
泰山派天门道人也是点头道:“刘师弟,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所共知,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你只须杀了那姓曲的魔头,侠义中人,谁都会翘起大拇指,说一声衡山派刘正风果然是个善恶分明的好汉子。”
“我们和你做朋友的,也都面上有光。”
刘正风听了,却是并不做答,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许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卖朋友,你却怎么说?”
岳不群闻言,朝着厅中的泰然处之的叶千秋一看。
他深知叶师祖行事必有深意。
既然先前故意和嵩山派的人发生了冲突,那定然是想保下刘正风。
但刘正风和魔教妖人勾结,却是他亲口承认。
魔教和五岳剑派势不两立,有着血海深仇。
刘正风是衡山派弟子,却和魔教曲洋称兄道弟,结为朋友,实为不智。
若是他当着天下群雄的面,说刘正风不欲加害曲洋是对的,那他的立场就有了问题。
无论如何,曲洋也是魔教中人。
这是立场问题,不能混淆。
岳不群脑海之中,种种思绪一闪而过,缓缓说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该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但魔教中那姓曲的与刘贤弟结交,到底是出自真心实意,还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还有待商榷。”
“魔教妖人素来狡诈,诡计多端。”
“刘贤弟你若是错信了此人,那岂不是既然害了自己,也害了天下的武林同道。”
“此事万万大意不得。”
刘正风道:“我刘正风虽然没有什么慧眼,但自问还不是瞎子。”
“曲大哥与我真心相交,我还是知道的。”
此时,群雄听岳不群侃侃而谈,纷纷说道:“岳先生这话说得的确在理,魔教妖人一向是无所不用其极。”
“怎么可能和正道中人真心相交。”
刘正风听到众人之言,微微一叹,待人声稍静,缓缓说道:“在下与曲大哥结交之初,早就料到有今日之事。”
“最近默察情势,猜想过不多时,我五岳剑派和魔教便有一场大火拼。”
“一边是同盟的师兄弟,一边是知交好友,刘某无法相助那一边,因此才出此下策。”
“今日金盆洗手,想要遍告天下同道,刘某从此退出武林,再也不与闻江湖上的恩怨仇杀,只盼置身事外,免受牵连。”
“所以,方才去捐了这个芝麻绿豆大的武官来做,本来是自污,以求掩人耳目。”
“哪想到左盟主神通广大,刘某这一步棋,毕竟瞒不过他。”
厅中群雄闻言,皆是恍然大悟。
陆柏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左师兄识破了你的奸计,及时拦阻,便给你得逞了。”
刘正风续道:“魔教和我侠义道百余年来争斗仇杀,是是非非,一时也说之不尽。”
“刘某只盼退出这腥风血雨的斗殴,从此归老林泉,吹箫教子,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良民,自忖这份心愿,并不违犯本门门规和五岳剑派的盟约。”
陆柏冷笑道:“如果人人都如你一般,危难之际,临阵脱逃,岂不是便任由魔教横行江湖,为害人间?”
“你要置身事外,那姓曲的魔头却又如何不置身事外?”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曲大哥早已当着我的面,向他魔教祖师爷立下重誓,今后不论魔教和白道如何争斗,他一定置身事外,决不插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陆柏冷笑道:“好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倘若我们白道中人去犯了他呢?”
刘正风道:“曲大哥说了,他当尽力忍让,决不与人争强斗胜,而且竭力弥补双方的误会嫌隙。”
陆柏冷笑道:“魔教妖人的鬼话,也只有你刘正风信了。”
刘正风道:“既然是朋友肝胆相交,如何不信?”
这时,在一旁听他们扯皮扯了许久的叶千秋无聊的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