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众人看到令狐冲如此剑法,可谓是出手不凡。
皆是暗暗点头,令狐冲年纪轻轻能在江湖上闯下偌大的名头,的确是有点门道。
岳不群横剑当胸,左手捏了个剑诀。
他本来胸中怒意非常,只恨不得好好亲手教训教训令狐冲这不肖弟子。
但先前听了叶千秋一番话,心中怒火便消去了三分。
令狐冲本是孤儿,被他夫妇收养,在华山之上养了近二十年。
他一直对令狐冲寄予厚望,将其视作是华山派下一任掌门接班人。
所以,但见令狐冲只不过下山一年多,便如此作为,为了救魔教妖女,不惜在人前替任我行出战。
他心头着实是失望至极。
华山派好歹也是名门正派,出了这样的不肖弟子,纵使是令狐冲有再多理由,也难以消解他心头不快。
但师祖叶千秋的话,还是给他提了个醒。
让他心头怒火消去三分。
岳不群心中也在想着,这一年多来,冲儿这小子在江湖上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事情,何以让他连我这个做师父的话都不听了,执意要为任盈盈这个妖女出头。
岳不群心中有了疑虑,又见令狐冲神色凄苦,似乎有些话,难以当着众人面说出口,自然心下一软,便摆了个华山剑法的起手式。
令狐冲见岳不群横剑当胸,并未直接出手。
当下,便只使出昔日师父所教他的华山剑法来对阵。
这一战,便当如师祖所言那般,是师父指教徒儿倒好了。
令狐冲心中如此想着,想着这些年,深受师父师娘教导恩惠。
若无他们二人,又岂能有他今日。
只是,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他所遭遇的种种绝非一言半语能够说的清楚的。
他和任盈盈之间,或许有那么一点男女之情,但他现在早已不是完人,又如何能去害人。
他现在只想着救了任盈盈,跟着师父回华山去,接受惩罚。
师父如何惩罚他,他也认了。
师父性子温和,待他向来亲切,他自小对师父挚爱实胜于敬畏。
如今,不得不与师父临阵对敌,实在是大大的不敬。
这师徒二人心思飘忽不定,一连以华山剑法过了二十余招。
倒还真不像是比武定胜负,而真变成了师父指点徒弟武功。
站在一旁的任我行见状,当即开口道:“冲儿,你若是再不使出点真本事来,盈盈就真要在少林寺孤独终老啦!”
任我行这一句话,登时让令狐冲心头一怔。
这场比试,他实是纠结的紧。
眼下任我行这么一声大喝,却是让他心头更乱了许多。
只想着,这一场比试,是让师父得胜呢?还是胜过师父?
倘若故意容让,输了这一场,纵然自己身受重伤,也不打紧,可是任我行、向问天、盈盈三人却得在少室山上苦受十年囚禁。
方证大师固是有道高僧,但左冷禅和少林寺中其他僧众,难保不对盈盈他们三人毒计陷害,说是囚禁十年,但是否得保性命,挨过这十年光阴,却难说得很。
若是不让师父,自己自幼孤苦,得蒙师父、师娘教养成材,直与亲生父母一般,大恩未报,又怎能当着天下英雄之前,将师父打败,令他面目无光,声名扫地?
他这一年多来,武功大进,自觉他所练的那套剑法,世上少有人敌。
纵使是师父岳不群也敌他不过,所以,现在心中想着不是如何胜过师父岳不群,反而是想着自己该不该赢。
岳不群哪里知晓他是这么想的,但见令狐冲神色恍惚,知晓这小子内心之中定然也是挣扎无比。
到底是自己徒弟,岳不群总不能看着他让魔教妖人给蛊惑了。
于是,便想着如何点醒令狐冲。
此时,令狐冲所用剑法,皆是华山剑法,而且招招是守。
岳不群剑法高明,若是想击败令狐冲,其实只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但他不想令狐冲心里不清不楚的,所以,也没有使出太过高明的招数。
一时间,师徒二人反倒是僵持住了。
大殿之中的众人看到这师徒二人如此比剑,皆是愕然无比。
难道这场比斗当真是成了师父指点徒弟?
眼看着这师徒俩打个没完没了的,任我行在一旁哈哈大笑道:“这场比试,胜败终究是会分的,且看谁先饿死,再打个七八天,相信便有分晓了。”
他这话其实还是在提点令狐冲,让令狐冲赶紧的使出真本事。
但见令狐冲还是那般不为所动。
任我行继续在一旁道:“向兄弟,今日咱们来到少林寺中,当真是大开眼界。”
向问天道:“不错,武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