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秋笑道:“君王是不是孤家寡人,取决于有没有一颗王者之心。”
“王者之心,兼容并蓄,可容天下之事。”
“治大国如烹小鲜,无论是治国,还是人情世故,平衡之术,皆有其中可循之规律,只要掌握了其中规律,便能得心应手。”
“所谓道法自然,便是如此了。”
嬴政听到这里,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王者之心,内修其身,外修其势。”
嬴政反复咀嚼着这十二个字。
就在这时,叶千秋笑道:“长夜漫漫,王上有没有兴趣学一学我道家的养神之法?”
嬴政道:“养神之法?”
叶千秋笑道:“人之性命方才是存世的本钱,若性命不在,何谈其他?”
“内修其身,便首先要有一个好身体啊。”
嬴政闻言,不禁朝着叶千秋拱手道:“多谢先生指点,我欲铸一把天子之剑,不知先生可愿助我完成这千古一国之梦。”
叶千秋笑了笑,道:“王上的天子之剑只能由王上一人铸成,我非王佐之才,且志不在此道,王上应该是知晓的。”
嬴政略有失望,但随即便道:“那我只能是请先生指点炼神之法了。”
叶千秋笑道:“如此甚妙。”
叶千秋将手中的巫术手札放在一旁,开始传授嬴政炼神炼气之法。
嬴政这个人,有着天生的冒险精神,也有着自己的主见。
叶千秋不知道今夜的话,能对嬴政产生多大的影响。
但能影响一点,便算是一点,总归结个善缘罢了。
待叶千秋刚与嬴政念完一段口诀。
这时,盖聂从营帐外面走了进来。
只听得盖聂朝着叶千秋和嬴政说道:“王上,王龁将军派人来,想请先生到中军主帐一叙。”
嬴政闻言,脸上露出疑惑之色,道:“哦?”
“王龁将军和先生又不相识,这么晚了,他请先生所为何事?”
盖聂道:“来人并未言明。”
嬴政看向叶千秋。
叶千秋站起身来,笑道:“无妨,我去看看这位王龁将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嬴政道:“先生小心。”
叶千秋点了点头,出了营帐。
营帐外,有王龁的一名亲兵等候。
盖聂朝着那名亲兵道:“这位就是叶先生。”
那名亲兵朝着叶千秋躬身拱手道:“叶先生,将军有请。”
叶千秋道:“前边带路。”
……
很快,叶千秋便随着那名亲兵来到了大营之中的中军主帐。
进入中军主帐之后,只见王龁坐在主位之上,朝着叶千秋说道:“叶先生在新郑城大展神威,杀了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尚且能全身而退,丝毫无损的走出韩国。”
“叶先生的本事,可是让老夫惊叹的很。”
叶千秋淡淡一笑,道:“老将军身在武遂,对新郑城中的事也了如执掌,看来老将军的消息渠道很广呐。”
王龁抬手道:“先生请坐。”
叶千秋走上前去,坐在了王龁的对面,道:“将军深夜邀请,不知所为何事?”
王龁一边给叶千秋倒酒,一边说道:“不知先生从何而来?”
叶千秋笑了笑,道:“我本江湖一散人,无根无萍,无拘无束。”
王龁闻言,看了叶千秋一眼,笑道:“哦?这倒是有趣了。”
“这世上岂能真有无根无萍的人?”
叶千秋笑道:“乱世之下,很多人都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王龁点了点头,道:“先生此言,倒也有理。”
“眼下秦国朝堂风云诡谲,各方势力相互交错,先生此时入秦,意欲何为?”
叶千秋笑了笑,道:“六国之间每天都有很多人入秦。”
“我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王龁道:“不,先生和他们不一样。”
“先生是为护送尚公子,对不对?”
叶千秋摇头失笑,道:“尚公子有盖聂护持,并不需要我。”
“我只是与尚公子一见如故,恰巧我要入秦,便和尚公子一同上路罢了。”
王龁道:“哦?”
“是吗?”
“那倒是让老夫有些意外了。”
叶千秋道:“让老将军意外的事情,注定还会有很多。”
王龁捏起桌上酒爵来,道:“哦?是吗?”
叶千秋亦是拿起桌上的酒爵,朝着王龁道:“老将军请。”
“先生,请。”
王龁回了一句。
二人将酒爵中的酒水饮尽。
王龁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