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此事成了,那来日定然是一大祸患。”
“以先生飞剑之威,能否将嫪毐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除去。”
叶千秋笑道:“杀一个嫪毐,不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嫪毐之事看似是危局,但其实亦是机遇。”
嬴政一听,道:“怎么说?”
叶千秋道:“嫪毐曾是文信侯的门客,文信侯执掌大秦朝堂多年,权柄极重。”
“王上在位已经七载,已经到了加冠之时,若要亲政,必须要跨过文信侯这道坎儿。”
“但王上和文信侯的治国之道有分歧。”
“文信侯为施展其道,恐怕不会轻易交出权柄。”
嬴政一点就透,他沉吟道:“先生的意思是,借助嫪毐之乱,牵扯仲父,趁势将仲父从秦国相邦的位子上拉下去。”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正是如此。”
嬴政闻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嬴政道:“多谢先生提点,嬴政已经明白该如何做了。”
叶千秋点了点头,道:“我观王上身边可用之人甚少。”
“此番下山,我带了六名弟子,可交于王上差遣。”
“这六人皆是我道家的杰出弟子,可以为王上充当耳目。”
嬴政一听,面色浮现出大喜之色,道:“先生当真是解了寡人的燃眉之急。”
叶千秋又道:“罗网在秦国的根基甚大,去岁王上在新郑遇刺一事,还有王龁叛杀一事,皆有罗网的身影。”
“罗网若是不能为秦国所用,便当除之。”
嬴政点头道:“先生所言极是。”
“此事交给先生,最是稳妥。”
叶千秋点了点头,道:“我会查清楚罗网在秦国藏匿的有多深。”
“还有一事,王上可否听说过阴阳家东皇太一?”
嬴政闻言,点头道:“我从祖母太后那里听过此人。”
“听闻,此人是祖母太后的座上宾。”
“先生突然提到此人,是有什么事?”
叶千秋一听,心中一动,嬴政口中的祖母太后便是华阳太后。
华阳太后是楚国人,而东皇太一又是华阳太后的座上宾。
看来,阴阳家的手早就伸到了秦国的王室之中。
“哦,也没什么,只是听闻阴阳家的总坛在秦国,却是一直不知在秦国何处,所以,想问一问王上是否知晓。”
嬴政闻言,开口道:“这个我倒还真是不知,不过寡人听闻阴阳家和道家似乎有些关联?”
叶千秋点了点头,道:“五百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
“阴阳家世代也有俊杰辈出,我虽然没有和这一代东皇太一见过,但听闻历代阴阳家首领东皇太一,都是道法高深之辈。”
“若是能将阴阳家也收揽在王上手中,那很多事做起来自然也就更加顺手了。”
嬴政闻言,不禁说道:“先生莫不是想将阴阳家重新收拢回道家?”
叶千秋却是摇头道:“阴阳家能自成一派,自有其道理。”
“阴阳家脱离道家,和天人二宗的分裂,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我对收拢阴阳家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嬴政听了,也就没有在此事上多说什么,而是换了个话题。
“昨日寡人听闻,《吕氏春秋》公然悬赏求错,先生也曾在南城出现,看过了《吕氏春秋》。”
“实不相瞒,仲父已将《吕氏春秋》整本送我观看,但寡人想不通他为何要以此非常之法,将《吕氏春秋》公诸于天下。”
“不知先生觉得相邦此举,意欲何为?”
此时,舱外风声流水声清晰可闻。
嬴政也不说话,只在幽幽微光中专注的盯着叶千秋。
叶千秋沉吟片刻,开口道:“文信侯此举之意,在于以《吕氏春秋》诱导民心。”
“民心同,则王顾忌,必行宽政于民,亦可稳固秦法。”
嬴政道:“先生此言,莫非是说秦法不得民心?”
叶千秋笑道:“六国之人,皆言秦法严苛。”
嬴政道:“先生也如此认为?”
叶千秋道:“秦法的确严苛,然则,确实是适合秦国。”
“治国之道,不在于某种固定成法,而在于适合不适合国之运行。”
“秦法固然得秦人民心,但是庶民对秦法,更多的是敬而畏之。”
“文信侯行宽政缓刑之举,也是为了秦国所计。”
“文信侯图天下,意在徐徐图之。”
“而王上图天下,意在尽快图之。”
“不知我说的可对?”
嬴政闻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