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之大,何处不可去。”
“王权富贵,在先生眼中,确实是不值一提!”
“不过,先生可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再提起“非臣”之言。”
“这可是犯忌讳的。”
叶千秋闻言,笑道:“多谢相邦提醒。”
吕不韦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今日邀请先生前来府上一叙,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相邦尽管说来便是。”
叶千秋在一旁说道。
吕不韦道:“我知道,我这个相邦是做不久了。”
“在我离开咸阳之前。”
“我还有一件事,要托付于先生。”
叶千秋道:“相邦请直言便是。”
吕不韦道:“我欲将文信学宫交给先生!”
“先生乃是当世仅存的大才。”
“道家之圣贤者,目下,唯先生一人也!”
“文信学宫,有我这多年来的心血。”
“我若是离开咸阳,恐文信学宫会落入破败。”
“若是先生能入主文信学宫,成为学宫之主,那来日定然可以将文信学宫发扬光大。”
“当然,先生若是入主文信学宫,那么学宫自然可以更名为太玄学宫。”
“只要那些士子能留在秦国,不外流向东方六国。”
“便是先生之大功也!”
“不韦在此拜谢先生了!”
说着,只见吕不韦站起身来,朝着叶千秋深深一躬身。
叶千秋见状,急忙起身,虚扶一下吕不韦,然后说道:“若是相邦托我其他事情,我可能办不到。”
“但是,此事,相邦尽管可以放心。”
“文信学宫,我来主掌。”
吕不韦闻言,大喜道:“我就知道,先生会同意的。”
“明日,我便上书王上,将此事禀报于王上。”
“以王上对先生的了解,一定会同意此事的。”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如此甚好。”
说到这里,吕不韦笑道:“不韦心愿已了,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亲眼看到王上一统天下。”
叶千秋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从吕不韦的话中已经听出了几分“狡兔死,走狗烹”的味道。
吕不韦是个聪明人。
历来在秦国为相者,很少有结局好的。
纲成君蔡泽算是个例外,他早就急流勇退。
而吕不韦不同,他是聪明人,自知掌握权柄太久,因为迟迟不肯同意嬴政亲政一事,与嬴政心中有了嫌隙。
他这个相邦是做不久了。
就怕相邦做不成,性命也要丢了。
叶千秋又宽慰了吕不韦两句。
“相邦不必如此悲观。”
“只要相邦归隐山林,王上不会为难相邦。”
吕不韦叹息道:“王上和庄襄王终究是不同啊。”
叶千秋和吕不韦相谈甚欢,聊了许久。
吕不韦此人所学甚杂。
他是经世致用的典范,对于治国之道,有着自己的理解。
经商和治国有异曲同工之妙。
吕不韦能走到今天,和他的才华是分不开的。
叶千秋和吕不韦交谈之时,总是能从吕不韦的身上发现纵横派的思想。
吕不韦虽然不是鬼谷传人,但是,纵横派的精髓,吕不韦也算是通晓了许多。
这天下间的学问,本就是有互通之处。
吕不韦被文信学宫的士子文人们称为吕子,倒也不无道理。
就在叶千秋和吕不韦谈的很是欢快的时候。
有一个女子走进了大书房之中。
这女子生的端庄雍容,身上自有一股令人难以忘怀的气息。
只见那女子进来之后,笑道:“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
叶千秋还是第一次在相邦府见到女眷。
“这位是?”
叶千秋有些疑惑的看着吕不韦。
吕不韦笑道:“这是我的至交,红颜知己,琴清姑娘。”
“琴清?”
叶千秋道。
吕不韦笑道:“太玄先生也听过琴姑娘的大名?”
叶千秋道:“邹衍大师的入室弟子。”
“自然是略有耳闻。”
那边,琴清朝着叶千秋浅浅一笑。
叶千秋和琴清点头示意。
琴清道:“原来先生便是将道家天人二宗给重归一统的道家掌门人太玄子。”
“闻名不如一见。”
“太玄先生之风姿,着实令人侧目。”
“先生所著《道经》十二篇,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道家的名篇,琴清拜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