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荀子笑了笑,抬手道:“太玄先生,请。”
荀子带着叶千秋和逍遥子朝着山上行去,那七八名弟子也跟在了荀子的身后。
不多时,只见竹篱竹坊圈起了一片大庭院,院中一排排石案草席错落有致又干净整洁,炊烟袅袅书声琅琅,当真是一派生气勃勃。
进得庭院后,荀子朝着那七八名少年吩咐道:“你等将《不苟》篇诵得熟了,明日与师兄们一起辨析。”
“先下去吧,老夫有贵客要招待。”
少年们整齐应答一声是,然后各自走到院子的角落去研读诗书去了。
这时,只听得庭院外的山道上一声高喊。
“师叔!”
随着这一声高喊,一个外形高雅不凡,身着黄衫的年轻人跑了进来。
荀子看到这年轻人,顿时板起了脸,朝着年轻人训斥道:“伏念,你现在是儒家掌门人,怎么还这般在人前大呼小叫,一点都不知礼!”
“今日,有客人在,老夫不与你计较,说吧,到我这来做什么?”
叶千秋朝着黄衫年轻人看去,但见这儒家掌门人伏念年纪轻轻,听到了荀子的训斥之后,立马换上了一副端庄稳重的神情。
只见伏念朝着荀子拱手道:“师叔,昨日道家逍遥先生前来小圣贤庄递上了太玄先生的拜帖。”
“适才,我听闻太玄先生已经到了。”
“便急忙赶来,想要将见太玄先生一面。”
荀子看向叶千秋,道:“这位便是太玄先生了。”
伏念闻言,朝着叶千秋躬身拱手道:“太玄先生,伏念有礼了。”
叶千秋也朝着伏念拱拱手。
伏念虽然年轻,但也是儒家掌门人,叶千秋可不会失礼于人。
“行了,太玄先生你也见过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
荀子有些不耐烦的朝着伏念说道。
伏念闻言,有些无奈,只好朝着叶千秋道:“太玄先生能到小圣贤庄来,伏念很是高兴。”
“太玄先生的《道经》十二篇,伏念早已拜读。”
“先生和师叔详谈之后,若还有空,可到庄中,伏念请先生喝茶。”
荀子听了,吹胡子瞪眼道:“还不走!”
伏念一脸无奈的朝着叶千秋和拱拱手,急忙往院子外行去。
叶千秋和一旁的逍遥子道:“逍遥,你去和伏掌门坐一坐。”
逍遥子闻言,点了点头,也跟着伏念一起退了出去。
荀子见伏念走了,朝着叶千秋说道:“让先生见笑了。”
“先生,请坐。”
叶千秋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荀子性情古怪,他早有耳闻。
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对伏念这个儒家掌门人也不假辞色,也真是性情中人。
叶千秋和荀子在竹屋的屋檐下相对而坐。
荀子的脸上变得肃穆起来,眼中好像闪过一抹熊熊的战意。
“太玄先生此番到小圣贤庄来,不知所为何事?”
叶千秋闻言,微微一笑,道:“自然是来拜访荀卿。”
荀子道:“道家之人素来淡薄名利,隐修于高山深林之间。”
“太玄先生却是积极入世,着实是令人费解。”
“老夫怎么觉得先生此来,是想和老夫一论高低?”
叶千秋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荀卿,果然慧眼。”
荀子眼睛一亮,道:“先生想如何论战?”
叶千秋看到荀子这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禁想起了这位大家的精彩一生。
荀子这一生经历无数论战。
当他还是少年时,他走出赵国故土,那正是赵武灵王鼓荡天下风雷的强赵之时。
荀子的身上秉承了赵人的豪侠血性,在赵国已经少年成名的荀况,背着一只青布包袱和一只盛满马奶酒的皮囊就到了齐国的稷下学宫。
彼时,稷下学宫名士云集,没有人正眼看他这个从遥远北方来的布衣少年。
稷下学宫为初入门者确定师门时,没有一个成名大师点他入门,也没有一个人邀他同门修学。
甚至还有人嘲笑荀子是赵国来的蛮子,如何懂得做学问。
依照稷下学宫的法度,初入稷下学宫的弟子,三年后若不能在学宫论战中连胜三场,便要离开学宫,且日后不得冒学宫弟子之名。
三年后,天赋惊人的荀况在学宫少士论战中旬日不败。
其渊博的学问,犀利的辩才,使昔日嘲笑他的稷下学子一一溃败,竟无人能与荀况相争。
年轻的荀况一战成名,离开稷下学宫到列国游历。
荀子用了二十余年游历天下,寻访了所有不在稷下学宫的名士大家,坦诚论战,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