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也只有匕首短小易藏而不会被发觉。”
田光继续道:“除了绝世利器,第二个便是要准备能够踏上咸阳大殿,并能被秦王亲自召见的大礼。”
燕丹道:“邦国之间,最大的礼物便是土地。”
“我将与秦国云中郡相邻的全部畜牧之地八百里,献给秦国为礼物,如何?”
田光摇头道:“不行,那是燕国事实上已经不能有效控制的地域,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有诈。”
“要献地,只能是燕南之地,燕南之地,是燕国易水之北、蓟城之南的最为丰腴的平原丘陵地带。”
燕丹闻言,脸上露出挣扎之色,随即,他一咬牙,道:“也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如果能杀了嬴政一切都值得了。”
田光又道:“想要让此事万无一失,除了这两样,还需要一件大礼。”
燕丹道:“什么大礼?”
“如今秦王正悬赏千两黄金、万户食邑要索樊於期将军的项上人头。”
“只要能够把樊将军的首级献给秦王,那么必然能顺利获得秦王召见,果能如此,取他性命,便多了许多胜算。”
田光在一旁分析道。
燕丹一听,顿时面色有些难看。
“这不行,樊於期将军走投无路来投我,到了燕国之后,一直致力于操练我军士兵,只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率领大军攻打秦国,报效我燕国。”
“我若割了他的人头献给嬴政,天下人将会如何看我燕丹?”
“此事,万万不行。”
田光看了一眼旁边的荆轲,然后笑道:“好,既然太子不答应,那这个大礼便作罢。”
片刻后,田光和荆轲离开了。
只留下燕丹一人在书房之中。
此时,书房之中安静无比。
四面书墙的上散发着昏黄的气息,燕丹孑然的身影伴着朦胧的月光。
燕丹面壁,负手而立,神色变得深沉而愁郁,一丝憔悴深锁在他眉宇间。
他深郁的眼底仿佛依附着和荆轲有些神似的灵魂。
这时,一个雍容大方的女子进入了书房之中。
她来到了燕丹的身后,从背后将燕丹牢牢的抱住。
“夫君,你在想什么?”
曾经的阴阳家的东君,如今的太子妃焱妃正在感受着燕丹身上的气息。
他们已经结为夫妇好几年了。
“自从六指将墨家巨子的位子传给我之后,我就时常觉得愧对于他。”
“他从前可是极力反对荆轲刺杀嬴政的。”
“然而,现在此事终究还是要做成了。”
“夫人,你说如果六指知道了,会如何?”
燕丹一手轻轻抚着焱妃的手背,悄然说道。
焱妃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夫君,你要做的是大事。”
“现在你才是墨家巨子。”
燕丹叹息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每每闭上眼睛,眼前就会清晰的浮现出一张少年阴骘抑郁的脸庞。”
“那是嬴政的脸庞,他让我做了很多年的噩梦。”
“如今,这个噩梦或许就要结束了。”
焱妃安抚道:“夫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燕太子丹不觉深深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嬴政他该死啊!”
“当年,在新郑城外,我本来可以杀了他!”
“但是,我念及旧情,没有对他动手。”
“谁知道他竟然是那般的铁石心肠。”
“我在秦为质数年,曾经不止一次央求他放我回燕国。”
“可是,我等到的是什么。”
“他真的……该死!”
权力,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安慰一个人受伤的心灵,也可以炽热一个人潜藏的恨意。
此刻的燕丹脸上,满是怨恨。
饱经磨难的痕迹早已深深刻划在他眉宇之间,朝朝暮暮,永不褪去。
此时此际,他对秦王的怨恨就如一把在体内霍霍磨砺的刀。
刀磨得越发锐利,恨已经深入骨髓。
刺杀秦王。
这一惊天之举,多少年来各国王侯将相无不日思夜盼,却无人敢为,但他太子丹是志在必行。
擒贼先擒王,秦王一死,秦必大乱。
树倒猢狲散,一时之间无人承继秦王大志,如此一来,秦必乱象频现、一蹶不振,无力再攻打燕国,无能再进行任何杀戮。
太子丹的眼神中射出破釜沉舟的决心。
刺秦,更是破秦!
……
数日之后。
易水河畔。
残阳如血,北风卷地,波涛汹涌。
一片白茫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