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闻言,微微颔首,道:“那这十年,朕只能让小高子先清理一些小喽啰了。”
叶千秋道:“隐入地下的六国遗族和反秦势力,远远要比在明面上的反秦势力更为可怕。”
“十年,足够让他们的野心滋生到一定的地步。”
“当他们忍不住露出獠牙,走到地上时,就是将他们连根拔起的时候。”
嬴政闻言,点头道:“朕明白了。”
“先生此归太乙山,十年之内,恐不能再与先生见面了。”
“昨日,扶苏刚刚赶回咸阳,朕知道先生今日要离开咸阳,特意叫了扶苏来,让他与先生见一面。”
叶千秋闻言,笑道:“好几年没见这小子了。”
嬴政听了,亦是微微一笑,朝着殿外道:“小高子,叫扶苏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衫的年轻男子大步昂扬的走了进来。
正是扶苏。
只见扶苏进了殿中,朝着叶千秋和嬴政躬身拱手道:“扶苏见过父皇,见过师尊。”
“扶苏,黑了,瘦了。”
嬴政打量着英挺的儿子,从未有过如此温和。
他笑着和叶千秋说道:“先生,一转眼都十几年过去了。”
“人之一生是何其短暂呐,朕也三十九岁了,很快就是四十岁的人了。”
“朕还记得扶苏尚在襁褓之中时,是先生给他起了扶苏这个名字。”
“朕与扶苏、与先生都是聚少离多,往后朕若是得空,一定还会到太乙山去,拜访先生的。”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人之一生,本就短暂的很。”
“陛下乃是大秦之本,有时间还是要多多修炼才是。”
“我观陛下体内真气渐弱,神气不足,应该是荒废修炼许久了。”
嬴政道:“朝堂之上的事情太多了,每日朕都殚精竭虑,要朕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朕倒是想抽空修炼,只是时间总是不够用。”
叶千秋闻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
嬴政做事,喜欢大包大揽,虽然有群臣群策群力,但他的确是忙的很。
尤其是天下一统之后,要治理的疆域更加广阔,他的时间的确是不够用。
叶千秋没有多劝,这是嬴政自己的选择,虽然他交给嬴政的炼气法是顶级法门,但那也得多加修炼才行,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是绝对成不了气候的。
其实天下一统之后,施行吕不韦之国策,更有力于天下安稳。
也可以让嬴政空出更多时间来修炼,但嬴政对吕不韦的国策不是那么认可。
他现在已经打算任命李斯为宰相,大刀阔斧的在大秦施行新法了。
“父皇!师尊!”
扶苏许久未见嬴政和叶千秋,此时不禁有些哽咽,情不自禁扑拜在地。
“哭什么?起来。”
嬴政皇帝微微皱眉,语调却依然罕见的温和。
扶苏站起来时,赵高已经领着一名侍女捧来了羊骨汤。
嬴政道:“先生,你要走了。”
“寡人就用这羊骨汤为先生送行吧。”
说着,嬴政让赵高给三人各自盛了一碗羊骨汤,三人一边喝着,一边说着话。
好像是家人一般,说着过往的趣事。
喝了羊骨汤,嬴政皇帝的额头渗出了一片涔涔汗珠,整个人都变得清爽。
叶千秋也起身和嬴政告辞。
“扶苏,你去送国师吧。”
这时,嬴政皇帝轻轻吩咐了一句。
扶苏闻言,微微颔首,和叶千秋一起出了大殿。
嬴政看着叶千秋离去的背影,微微一叹,只觉过往的一切,终究是要过去了。
……
咸阳城中,叶千秋和扶苏走在街道上,街上的行人匆匆行过。
扶苏道:“师尊,当真不再多留几日了吗?”
叶千秋笑道:“不了,为师还要回山参悟最近刚刚悟得的一门神通。”
“在山下逗留的时间不能太久。”
“扶苏啊,你我师徒分离在即,为师有句话要告诉你。”
扶苏道:“师尊尽管说便是。”
叶千秋微微颔首,道:“生在帝王之家,有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特别是,你还有这样一个强势的父皇。”
“大秦刚刚一统天下,许多事都是要从头开始。”
“六国遗族定然会不遗余力的破坏大秦的根基。”
“为师曾经向你父皇提议,早日将你立为太子。”
“但,我看他似乎心里还有些犹豫。”
“你这两年在蒙恬军中历练,其实不见得是一件坏事。”
“在这皇城之中,有着各种各样看不见的波云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