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非进来,张良的脸上又泛起一丝惊讶。
“无尘先生?”
“你也到桑海了?”
韩非看向张良,微微一笑,道:“小良子……好久不见。”
张良听到“小良子”这三个字,登时面色大变,他死死的盯着韩非,道:“你……你……到底是谁?”
韩非侧过头去,一把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了他那张俊秀的面庞。
“你……”
“怎么可能?”
张良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韩非,看着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面孔。
脑海之中瞬间就浮现出了过往的无数画面。
多少年了,他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
可是,偏偏这个本该死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饶是张良这些年经历了不少事,此刻,也有些难以接受了。
叶千秋缓缓转身走出了这间牢房,顺便将房门给关上。
片刻后,牢房内传来了轻轻的哽咽声。
叶千秋没有刻意去听牢房内张良和韩非的对话。
他对两个人讲了些什么不感兴趣。
他只关心一个结果。
那就是韩非能不能劝降张良。
他一点都不担心不能劝说卫庄归秦,因为卫庄并不是一个彻底的反秦之人,只要韩非活着,卫庄自然便能理解一切。
但张良则不同。
张良是韩国旧贵族,祖上五代都是韩国相邦。
韩非能否说服张良,还是一个未知数。
若是张良不从,那只能对他痛下杀手了。
韩非和张良谈了许久。
两个时辰后,韩非方才从地牢之中走出。
韩非来到地牢外,和等候了多时的叶千秋点了点头。
叶千秋见状,负手望了望那天边的晚霞,悄然说道:“快了……快了……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就像这落日霞光一样,总有人要绽放出最后的光彩。”
……
七日之后。
蜃楼启程的日子终于到来。
一大早,嬴政便醒转,叶千秋给嬴政梳理了经脉之后,一旁的赵高伺候着嬴政穿上了帝皇的黑色冕服。
用了早饭之后,嬴政的车架又浩浩荡荡的从将军府出发了。
目的地是停靠在桑海城海滨之处的蜃楼。
叶千秋没有和嬴政同乘一副车架,而是让晓梦跟着嬴政。
他自己则是悄然来到了蜃楼之上和在蜃楼潜伏了许久的逍遥子汇合。
此时,只听得那桑海城内外,长长的号角声响起。
蜃楼楼船之上,以星魂、云中君为首的一众阴阳家弟子率众在甲板上排列开来,后边站着的是五百仙童仙女。
两侧则是气势汹汹,手持大戟的五百秦军锐士。
蜃楼犹如一只巨兽一般,缓缓张开了大口。
此时,城中早已经戒严。
但是,在不远处,城中的百姓早已经围在了他们可以驻足的地方观望着。
今日,是蜃楼启程出海之日。
城中百姓也早已知晓。
皇帝要亲临目送蜃楼出海。
百姓们自然要来看热闹。
此时,已近正午时分。
阳光透过云层,从天际之中洒下。
蜃楼大嘴一张,宽阔的长板阶梯从蜃楼的口中吐出,朝着城门前的吊桥去一直延伸而去。
四周两岸,到处都是百姓们的惊叹之声。
如此庞然大物,再次让桑海城的百姓们见识到了什么才是鬼斧神工一般的造诣。
此刻,叶千秋已经站在蜃楼之上的一处隐秘之地,和逍遥子并肩看着岸边的人头涌动。
逍遥子道:“掌门,今天来的人可还真不少。”
叶千秋道:“就是不知道其中掺杂了多少农家弟子。”
逍遥子道:“墨家叛逆不会选择在皇帝登船的时候行刺吧?”
叶千秋笑道:“无妨,有晓梦跟着,纵使是墨家的人提前出手,晓梦阻挠片刻还是可以的。”
海风吹拂的更大了一些。
此时,不知道人群之中谁喊了一声。
“皇帝来了!”
只见那城门口处,嬴政的车架快速驶出。
片刻后,头戴平天冠,身着黑色冕服始皇帝嬴政在万众瞩目之下,从车架上走了下来。
在嬴政身侧跟着的,除了晓梦之外,就是赵高。
剩下的秦军锐士则都守护在左右。
在外围,还有排列整齐的秦军锐士在维护秩序,不许任何闲杂人等靠近。
此时,只见早已经在一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