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薛记起家  大娘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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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聚贤阁”三字,一楼是制茶室和库房,茶室在二楼。上楼后,进屋便是三间外室,里面放有数十个矮小茶几并坐垫,西侧内室由薄纱青幔相隔,里面早有乐师在内等候,见客人进来,便击缶而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且唱且歌,为客吟,为客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香茗已备,客请品,客请品;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把茶言欢,座上宾,座上宾。”浑厚洪亮的男声吟唱了三遍,最后以“有朋自远方来”结束了吟唱。客人皆拍手叫好。

这时早有人注意到东侧内室,非是东侧内室的装饰有多别致,而是因那分隔东侧内室与外室的长屏风,屏风上题着《兰亭序》,苍劲有力、潇洒飘逸。精通书法的人初见之下,皆以为是王羲之的真迹,还是诸葛云从“后人”二字中看出了破绽,皆因这二字着墨很重,众人听了更是称奇,忙问薛仁儒是何人所作。

薛仁儒笑言:“此乃我家茗客居另一位东家沈溪的墨宝。”

说完,薛仁儒便遣侍者去前院请沈溪来。

少有人听闻过此人,便问其出身。薛仁儒只着重说了两家人的奇缘,但为避免与沈氏家族再有牵扯,并不提及沈溪来自江都之事。

沈溪很快便来到聚贤阁,与众人见礼,众人回礼。众人见他彬彬有礼、儒雅自持,皆赞其风度。

“敢问沈东家师从何人?”突然一个声音穿破嘈杂的称赞声,响彻聚贤阁,众人皆禁声看向沈溪。

沈溪笑答:“并无师父教导,不过是自小喜爱王公书法,无事时便喜欢临摹而已。”

如此说法怎会让人信服,便有人追问:“可有其他授业恩师?”

沈溪依然笑着回道:“我六岁后便一直自学,可以说并无恩师,也可以说世人皆为我师。”

既是薛仁儒的救命恩人,沈溪所言,诸葛云倒也相信,便解围道:“如此说来,先生倒是大智,多少人师从名家也难有如此造诣,某佩服。”

沈溪自然谦虚,推脱不敢当。

既然有人相信,自然有人不信,只闻人群中传来一声讥笑:“既如此,沈东家何不现场展示一下,也好让我等开开眼界?”

“这有何不可?”说完,薛仁儒便唤侍者从内室取来纸墨笔砚,又搬来书案。沈溪执笔在案前,略一思索便在金花纸上写道:此粗平安,修载来十余日,诸人近集,存想明日当复悉来,无由同,增慨。

同为行书,此篇笔力更为俊利,入木三分,众人见之啧啧称奇,再不敢有所怀疑,甚至有人已开始摩拳擦掌,等着回家后,自己也拿出王公的墨宝好好临摹,以求能达到此等境界。

见已成功将沈溪推给众人,薛仁儒忙上前请众人就坐,随后便有侍者献上干果点心和香茗。

薛仁儒笑道:“今日诸位聚于茗客居,来赴仲春茶诗会,既然是茶诗会,有了茶,如何能没有诗?今日既然说到了王公的《兰亭序》,兰又是花中君子,不防我们以“兰”为题作诗如何?”见众人皆言可,薛仁儒又道:“既然大家赞同,我作为东家也不好只说说,便设个彩头,讨个吉利。”

客人笑问:“是何彩头?”

薛仁儒笑着击掌两下,便有貌美侍女端着一镀金圆盘而来,薛仁儒掀开盘上红绸,却是一枚玉石。薛仁儒让侍女端给众人细看,他解释道:“此乃雨花石,是我沈兄在健康石头津偶得的,雨花石虽不名贵,但此石妙在形似华山,细观上面还似有千尺幢。”

众人听了仔细观看,只见俊秀山峰上确有一条纹线,都点头称奇,更有人已经默作兰诗,但求能一举夺魁。

薛仁儒见众人已看过雨花石,又笑道:“某不才,先作一诗,作为引子。孤兰生幽园,众草共芜没。虽照阳春晖,复悲高秋月。飞霜早淅沥,绿艳恐休歇。若无清风吹,香气为谁发。”

伴随薛仁儒诗句同出的还有清扬的琴声,吟完诗,他走到中间书案前龙飞凤舞的将诗一气写就,一旁的侍者将诗捧起,张贴于室内墙上。

有人言道:“孤兰对众草,幽园对芜没,工整对仗,确为好诗。”

也有人笑道:“薛大郎,你这茶诗会莫不是哄我们的,是你自己要拔得头筹,好从沈东家手中骗得宝石?”

众人听了皆笑。

又有人笑道:“那我便占你些便宜,借你诗中意境一用。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芬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根便密石秋芳草,丛倚修筠午荫凉。欲遣蘼芜共堂下,眼前长见楚词章。”

旁人听了笑他:“你倒是会借,不过,同为幽兰却又是不同境遇,却是借的好借的妙。”

薛仁儒也笑道:“借用倒无妨,只是别抢了我的魁首便好。”

便是不为宝石,也为在众人面前露脸,佳诗杰作不断出现。等到暮鼓响起,茶诗会魁首方才选出,正是扬州城有名的才子公叔敖。

公叔敖捧着宝石而归,其他人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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