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她想起上辈子母亲总是为她在寺庙中祈福,也不知道跪了多久,膝盖怎么样。
春红在旁边扶住常晚,让她借力靠住自己。
“春红姐姐,去饭堂吗?”
“嗯,好”
常晚膝盖好了一点就自己站直了身子,她回头朝还在收拾经书的柳绿说道:“柳绿姐姐,该走了”
柳绿起身,将经书妥善的放好,三人走去了饭堂。
还是一样的素斋,连菜都与早上的一模一样,常晚严重怀疑这是早上吃剩下的菜拿来作为午饭。
常晚自幼娇生惯养,嫁去李府后也没有在吃穿用度上被亏待过。此时,望着这盘中的饭菜,她犯了难。
在佛祖面前浪费粮食是不好的。
柳绿看出了常晚的窘迫,她就知道自家小姐吃不惯寺里的饭菜,还好屋里还有些方便存放的点心。
柳绿将常晚的盘子拿过来,对她说道:“这饭菜还是由我们来吃吧,房里还有些糕点,小姐要是饿了就吃那个好了”
常晚眼泪汪汪看着柳绿,“柳绿姐姐真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啊”
柳绿被逗笑了,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常晚的脑袋,“真是拿你没办法”
常晚说道:“好姐姐,我最最最喜欢你了”
春红将常晚的饭菜赶走一半,见到两人这样互诉衷肠,状似伤心的说道:“怎么,昨天小姐还说爱我呢,今天就不爱了吗?”
明知道春红只是调笑,常晚还是做出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说道:“我明儿个爱的是你,今儿个爱的是柳绿,一人爱一天,公平!”说罢还登徒子似的摸了摸春红和柳绿二人的小手。
三个姑娘笑闹成一团。
等到饭堂里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常晚三人才姗姗离开。
柳绿怕常晚中午太兴奋而忘记了午眠,提醒似的说道。
“小姐,这会儿正适合午觉,睡醒了就陪你去看心心念念的菩提树”
常晚心情很好,点头答应,“好的”
她一转身,对两人说道,“你们也去睡,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以的常晚将两人再次关在了门外,决然表达了自己不需要旁人伺候的决心。
人生总是在刚好与迟到之间徘徊,常晚不出所料的又睡过头了。
“小姐,这些时日你怎么总是睡得这么久?”
常晚嘿嘿笑着:“秋天乏困嘛”
理由不是很合理,但是成功的骗过了春红和柳绿。
常晚怎么可能说自己一边睡觉一边遗忘一些东西呢。这个说法太过恐怖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的记忆是缺失的。
所以她只能尽力去记一些不会被忘记的事情。
比如,菩提树。
……
“这树可真大”柳绿在树下望着这几乎看不到天的树顶发出感叹。
常晚挵着袖子,后山的温度比前山还是要低一些的。头顶上红色的飘带和绿色渐黄的树叶交相辉映,都是明亮夺目的颜色,搭配在一起却格外的好看。
“春红,你能看清飘带上写的字吗?”常晚偏过头去,视线不知道放在何处。
在这棵树下,她心底的好奇即将得到满足,却意外的生出一种近乡情更怯的踌躇。有些期待,更有些害怕。
“有些高,看不太清”春红仔细看了看,摇摇头说道。
三个人就这样在树下休息,凉风悠悠,还是有光线渗透进斑驳的树叶想要偷偷窥一窥树下的人。
秋季是农民一年生活中最重要的季节,有许多附近山下的人抽空来到普陀寺上香。
见到有人到后山祈愿,常晚有些好奇的走过去。
“大娘,在这树上系上丝带难道就可以实现愿望了吗?”
常晚的突然发问并没有得到大娘的不满。大娘手中拿着丝带,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愿丰收,愿平安”几个字,朴实的无华的,包含着一个普通人的殷切希望。
大娘将石头绑在丝带上,对这个姑娘笑了笑,“有没有用可不是我们说了算啊,是这个说了算”大娘指了指天,神秘的笑。
常晚也笑了,“来普陀寺祈愿的人很多嘛,丝带都挂满了”
大娘听闻此言,转头看着常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来祈愿的可不多,这树上有许多丝带都是一个年轻公子挂上去的,有些年头了”
大娘的语气有些怀念,有些怅惘。
“年轻公子……”常晚的心没来由的重重一跳。
“对头,大概是三四年前吧,一个小公子天天来挂丝带,回回路过山下都能见到他”
大娘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求姻缘的小公子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得偿所愿啊”语气有些叹息有些祝福。
常晚心慌慌的,“那这个公子很贪心啊,一个人挂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