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你想许啥愿?”李志勇问道,鲜儿没说,而是让他先说,李志勇想了想,原先朱传文的愿望是在关东置上十亩好地,养两头犍子牛,一圈肥猪,要是再雇两个长工,天天插着腰指使长工们干活。
等到了关东,他的愿望翻倍实现了,老朱家置下的可不止十亩好地,长工也不止两个,就是朱传文指使长工干活不太灵便。
只不过那是朱传文的愿望,可不是自己的想法,李志勇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然后说道,“我啊,也没多大想法,就想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团团圆圆不受人欺负就行,能安安心心过自己的好日子。”
这愿望听起来简单,实际上可是难了,这个时代,关东有土匪、有军阀、有恶霸,还有日本鬼子,普通人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绝对不容易。
鲜儿不知道那么多,她脑子里想着到达三江口元宝镇之后,和传文成亲后的生活,“嗯,到时候你白天种地回来,俺给你炒菜,给你烫酒唱小曲。”
“那我可要好好听听。”鲜儿的小曲可是唱得相当不错,嗓子好人也灵性,咦,要不等结婚了教她唱唱十八那啥?以前老是听人说起过,还从来没听过呢。
鲜儿累了一整天,刚又担惊受怕跑了这么远,说着说着就睡过去了,李志勇也缓缓进入梦乡。
第二天,当第一缕光亮从门缝中透进来,李志勇就醒了,他先轻手轻脚走到神像后面,只见鲜儿穿着衣服睡得正香,他没有打扰,又悄悄出门来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然后等了一会儿,里面不见动静,李志勇又敲了敲门,“老鹞子?醒了没?”
还是没动静,李志勇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马上觉得不妙,然后赶紧推门进去,只见老鹞子正躺在地上窝成一团说胡话呢,把手伸到他额头,热得有些烫手。
老鹞子这是年纪大了,被冷水这么一泡又跑了一夜发汗着凉了,李志勇赶紧把鲜儿叫醒,“赶紧烧点热水,给他敷上,我去外面找找,看有啥草药没有。”
老鹞子也是命大,得亏是遇到我了,有我在你想死都难啊,李志勇出去转了几圈,弄回几把草药,假借是从村里听到的偏方,捣碎了把汁液挤进老鹞子嘴里,好吧,其实李志勇是悄悄把退烧药放进了他嘴里。
刚才热敷了半天,现在又喝了药汁,老鹞子渐渐挣开眼睛,嘴巴张了张,还是啥也没有说。
等老鹞子能起身了,李志勇直接掺着他走路,晚上休息的时候,再继续喂他吃药,过了一个白天,老鹞子已经能自己走路了。
这天晚上,三人躲在一个山窝里烤火歇息,老鹞子终于说话了,“传文兄弟,这些日子多亏你照看了,大恩不言谢,日后有啥要帮忙的,派人到哈尔滨城西姚家老店报上我的名号,只要我还活着,就肯定会来。”
“大叔?你这是?”李志勇感觉老鹞子话里有话。
“我都拖累了你们好几天了,你们要不是照顾我,现在早就多走出百十里地去了,你家人还在关东等着呢,早点赶过去也免得他们着急。”他起身转了几圈,“我现在还有点虚,不过也能自己走了,你的方子我也记下了,你们就不用管我这个拖累了!”
劝说一番,老鹞子执意坚持,看样子明天一早就要分道扬镳了。
等早上鲜儿醒来的时候,老鹞子已经不见了,李志勇给他的那把毛瑟也没带走,倒是留了几块银元,李志勇凌晨其实听见了,不过人家执意要走,也就没有阻止。
“哎呀,这是咋回事儿?咋还给咱们留钱了?”鲜儿搞不明白,“枪也不拿着,路上好歹也有个防身的不是?”
鲜儿倒是和普通女子不同,一点儿也不害怕枪,记得她日后上山当杆子的时候,练就了一手好枪法,五十米外一枪毙命,这说明她有这个天分,那么就一边走一边练枪吧。
“别担心,老鹞子是老江湖了,自己肯定带着家伙事儿呢,毛瑟太长了,走在路上不好遮掩,还不如留给咱,至于这些银元,应该是酬谢咱们分他干粮的。”救命之恩可不是区区几块银元就能偿还的,关外的土匪虽然坏事儿没少干,对人情还是记得很清楚的。
“那现在咱咋办,没人领路怎么去三江口元宝镇啊?”鲜儿拾起银元和毛瑟,陷入迷茫之中,走到这儿差不多是她这辈子走过最远的路了,前面的路到底该怎么走心里实在没底。
“没事儿,闯关东的人这么多,一路上就没见人断过,只要咱们转到大路上,跟着大队人马走就行了。”李志勇接过毛瑟试了试,“来,趁着现在没啥人,我教你打枪。”
“传文哥,你咋还会这个?”鲜儿奇怪地问道,她觉得面前这位和之前那个木讷又有些胆小的传文哥不一样了。
“这玩意儿又不难,看看就会了。”李志勇没解释太多,举起毛瑟比了个瞄准的姿势,“手端稳,瞄准的时候不要慌,眼睛朝这边看,开枪的时候”
“一路上有你护着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