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猜,咱们庄子上的那几个贵人是哪家的?”
刚歇了没多久,汉子便又忍不住开了口,和老汉说起了自己的见闻,还煞有介事的让老汉猜。
老汉没有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切着手中的干草,只是目光却有了些许变化,两只耳朵不禁竖了起来,握着铡刀的手也不禁紧了几分,手背之上,青筋凸显。
汉子见老汉没有回应,也不在意,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今儿一早,俺听管事儿们说起一嘴,说那两位贵人,是英国公张家的公子和小姐呢,那可是咱们汴京城里头,除了皇族之外顶顶尊贵的人了,管事让庄子上的下人们都好生伺候,万万不可怠慢!
爹,您知道吗?那可是英国公家的啊!儿子听人说,英国公他老人家领兵驻守边疆数十年,保卫我大周··········”
说着说着,汉子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影,然后脸颊一疼,身子翻转,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其掀翻在地。
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一只鞋子在自己的眼前不断放大,鞋子很旧,底早已被磨平了,看鞋子的做工,怎么这么像自己老娘的手艺。
汉子还没回过神来,老汉便一脚踹了过来,紧接着便是无数脚。
边踢还边骂骂咧咧的道:“老子踢死你个龟儿子,让你不要乱嚼舌根,让你不要多嘴,你偏不听,与其让你这么去找死,还不如老子直接把你给打死算了!也落得清静!免得连累了家人!”
“啊!”
“啊!爹!别打了!”
“老子打死你,你个龟儿子!老子踢死你,让你不听话!”
“爹,您别打了,我听话,我听话,我不多嘴了,我再也不多嘴了!”
汉子连连求饶,老汉这才住了手,大马金刀的坐在木凳上,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却依旧怒视着汉子。
汉子连忙又是发誓,又是赌咒的,这才息了老汉的怒火,可等管事儿在让人来叫的时候,老汉却没有让汉子出去,而是自己戴上了斗笠蓑衣,亲自随着来人一起去了。
···········
庄子的另一处。
卫允和张千均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了下人,一道朝着屋子里走。
解下大氅,用丫鬟端来的热水简单的擦洗了一下手和脸,又喝了几口热气腾腾的汤茶,两人这才齐齐呼出一口长长白雾。
“定是今日出门没看黄历,竟然连一只猎物都没有看到!”张千均一脸不甘的抱怨道。
卫允则道:“看这漫天的风雪,想必那些野物也都寻暖和的地方躲了起来,不到饿极了是绝不会出来觅食的!况且咱们也没有走多远,空手而归也属正常,你就别抱怨了!”
“哎!”张千均叹了口气,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有些幽怨的感慨道:“本还想着,亲自打几只狐狸貂儿回来,剥了皮给芬儿做一件皮袄的,如今却空手而回,别说狐狸貂儿了,便连野鸡野兔也的毛也没见到一根!哎!”
“二哥哥这般哎声叹气是做什么!”
一道空灵清脆,宛若出谷黄莺,悦耳舒适好似溪涧山泉一般的声音,自屋外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