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报备,兵部那边也早已经和各地的都指挥使司都打过了招呼。
而且最关键的是,陕西路西北地区与西夏交界,驻有重兵,是以陕西的都指挥使司虽然将衙门设在了长安城,可最高长官都指挥使却是由坐镇榆林的英国公他老人家兼领着的。
也就导致了长安城里的都指挥使司名存实亡,只有一个空壳子。
卫允可还没有做好去见未来老丈人的准备,而且现在英国公知不知道元祐帝赐婚的消息还说不准呢!
还是先缓一缓,等再过些时日,酝酿酝酿,确定汴京那边的消息传到英国公耳朵里再说。
不过承宣布政使司,卫允还是要去的,毕竟如今卫允除了是锦衣卫指挥使之外,身上还兼着庆州知州的职位,隶属于陕西承宣布政使司麾下。
于情于理,卫允都得先去长安府的陕西承宣布政使司报道,拜见如今的上官。
五月十二,卫允才慢慢悠悠的踏入长安府。
当天下午,在城里的酒楼用过午饭之后,卫允便带着吏部的文书,直接去了承宣布政使司衙门!拜访如今的顶头上司,陕西布政使方贺文!
说起这个方贺文,经历还真有几分传奇。
方贺文今年六十四岁,出身寒门,乃是先帝时期的进士,虽只在二甲之列,却考入了翰林院,成了庶吉士。
后来先帝薨逝,元祐帝即位,先太后刘氏垂帘听政,方贺文出身寒门,无强大的家族支撑,又无伯乐提拔,勉强留在汴京也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于是便选择了外放。
先是去西南偏僻之地做了个小小的七品县令。
花了六年的时间,做到了从五品的泉州知州,而后遇上了元祐帝亲政,朝堂之中,人员大幅调动变迁,方贺文也一次被调往延州任知州,看似是平调,可延州乃是直辖州,在级别上,和府等同,手中权力不可同日而语,也算是升了官。
三年之后,方贺文因政绩出色,被擢升至正五品,获得了连任的资格,不成想就在方贺文做延州知州的第四个年头,西夏忽然大举东进,五万大军直逼延州。
彼时守在西北的还不是英国公,而是郑老将军,当时的郑老将军,正值壮年,正是最巅峰的时候,先是在榆林一代,率军和西夏大军数次野战,互有胜负。
而后西夏增兵,郑老将军率军退守延州,坚守了一月之久,直至朝廷增员大军赶到,西夏大军只能选择退去。
而在这一个多月期间,郑老将军大军的后勤粮草辎重,皆是由方贺文这位延州知州调度的。
郑老将军因为这一战,成功奠定了他的声明,而方贺文,也在这次的大战之中崭露头角,展现了极强的执政、应变能力。
于是乎三年任满之后,先是调取了京兆府当知府,又六年,官至陕西布政使司左参政,然后一直留在了陕西承宣布政使司,做到了如今陕西布政使的位置,官阶也升到了从二品,手握实权,统领陕西路所有政事。
“下官新任庆州知州卫允,参见布政使大人!”布政使司衙门内,卫允恭恭敬敬的朝着方贺文行礼道。
方贺文今年六十四岁,须发已然是银黑参半,一身紫色公服,面色威严,不怒自威。
“免礼!”方贺文放下正在批阅的公文,打量了一番卫允的,笑道:“卫大人比本官想象之中还要年轻许多!”
方贺文看着严肃,可真正说起来话,却又显得颇为随和,并没有什么架子,似乎就是在和一个普通的晚辈交谈一样。
卫允不卑不亢的道:“下官初入官场,年纪又轻,许多东西都不太懂,日后还需大人多多提点!”
方贺文道:“卫大人谦虚了,卫大人的名头,本官可是如雷贯耳啊!官家钦点的新科探花,上任不过月余,便被提拔为翰林院侍读,成了官家跟前的红人,而后又替官家被任命为锦衣卫指挥使,以文官之身,兼领武职。
如今入朝不到一年,便从七品的编修做到了如今的五品知州,庆州虽是州属,却下辖县,与普通的府相差无几,啧啧啧,卫大人这般履历,着实令人惊叹!”
说着还啧啧点起了头!
卫允报以一个不失礼数的微笑,说道:“大人过誉了,下官从未有过治理地方的经验,治理地方,无异于纸上谈兵,难免会有疏漏之处,日后下官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还望大人能够不吝指点!下官在此谢过大人了!”
方贺文捋了捋胡须,脸上的笑容慢慢褪去,看着卫允正色道:“庆州乃是边疆重镇,治下有环县、镇原、华池、庆阳、合水、正宁、顺化县。
其中,环县与镇原皆与西夏接壤,环县境内,驻有五千西北军,由英国公世子张千重将军坐镇!虽不似延州那般,为三川要塞,却也是边防重镇,卫大人如今新任庆州知州,还需厘清个中厉害才是!”
卫允连忙郑重的冲着方贺文拱手躬身,恭恭敬敬的礼道:“多谢大人提点!”
到底是文官出身,将庆州的情况大致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