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扶桑需借公子一物。”
“你就是借我的心,本公子也会为你抛开胸膛,双手奉上。”
扶桑仍然面若冰霜,“心就不用了,只需几滴宝血。”说话间,手上已多了一个盈盈玉瓶,幽幽泛着寒光。
风胤随意披上轻衫,起身来到殿内呈放宝剑的梨木案旁,回头看着扶桑,眼神中竟有挑逗之意,随即拔出宝剑,左手轻握剑锋,顺势一划,鲜血顺着掌纹汩汩流下。
扶桑上前用玉瓶盛了血,又温柔地回应着风胤的眼神,包扎了伤口。
“动这么大干戈,扶桑只是要取几滴宝血,又不是要把公子的血吸干……”
风胤一脸邪气地看着眼前人,“也许终有一日,我风胤的血要被你吸干……”
天气越来越和缓,连着几日,风阙都与凤里牺在千云亭中一起用午膳,只是风阙的胃口似乎还不如从前了。
凤里牺看着琉璃盏中的甜品,喜上眉梢,淡紫色的一个个圆子晶莹润泽,糯糯的一定很好吃……咽下口水先尝了一个,果真没有令她失望。
“这又是什么东西,真好吃!”说着一口一个,转眼一盏甜品全都下肚。
抬头看风阙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立刻伸出舌头快速舔舔嘴唇,“怎么了,本君的吃相你还是不习惯么?”
“那倒不是。”风阙拿出自己的麻纹素帕递给她,凤里牺接过来不好意思地将唇边狼藉抹巴干净。
“只是见你刚才已经用了许多酒菜,如今这糯栗糖圆子你又吃得急,怕是要伤了肠胃。”语重心长,竟像是在担心自家孩童。
凤里牺不以为然,我个万年是神鸟还不知饥饱么,要你操心,该不是怕我吃穷了你的华胥国……
斜眼看见风阙的糯栗糖圆子丝毫未动,心中一沉,我如此声情并茂的吃相居然都感染不了他,眼看胃口一日不如一日,该不是被自己的神元精气喂得嘴巴也刁了……
“你刚才就只用了几口素菜,现在这糖圆子也不想吃么?是不是羡慕我们神仙境界,想先从吃风喝露开始修习啊?”
风阙看了看自己面前的甜品,“自然不是,这糯栗糖圆子在下经常能吃到,凤姑娘若喜欢,这一盏不如也给你吧,在下并未动过。”
凤里牺一歪头,“本君要和你打个赌。”
风阙愣住,不知这神鸟突然又起了什么奇葩念头。
凤里牺回身招呼随侍过来,“这糯栗糖圆子膳房可还有么?”
随侍惊了个呆,这是个姑娘的饭量么?眼见一席流水的酒菜,每一道都是满满的奉上去,空空的撤下来,如今再要更多的糯栗糖圆子,她也不怕撑死么……
见随侍愣在那里,十分放肆大胆地瞪着自己,凤里牺很是不自在,“问你话呢,还有吗?”
“啊,有!有有有!还有不少……”
“很好!全都端来!”
随侍恍惚离去,不多时膳房送来七八盏糖圆子。
风阙不解,好心劝她,“这么个吃法,怕是真要伤了肠胃的……”
凤里牺抿嘴一笑,轻轻摆了摆手,“风阙,本君今日可以许你一个心愿如何?”
风阙微笑不语,心中揣测,这是先抛出鱼饵让我咬住,后面定是藏了什么小伎俩,不如先不戳破,看看她到底有何目的。
“求之不得。”
“好!我们就来打个赌!”凤里牺指着面前的糯栗糖圆子说道:“比比谁的嘴巴大!”
风阙瞬间觉得这是个没什么品味的圈套。
凤里牺饶有兴致地继续道:“谁能一口含住更多的糖圆子谁就算赢,若你赢,本君许你个心愿,若本君赢,你就要吃下一盏糖圆子,如何?”
这一点千方百计让自己多加餐饭的小心思虽然有些笨拙,却让风阙心头一热,想不到,她是在意我的……心思已乱,风阙连忙避开她的眼神,随口答应,“好,就赌一个心愿。”
凤里牺见风阙竟然中计,无比欣喜,端过一盏来开始往嘴巴里塞那糖圆子,转眼竟吞入四五个,抬头鼓着腮帮子瞪着风阙,用手指了指,示意轮到他了。
风阙轻咳了一声,面色有些尴尬,回头瞄见身后不远处的随侍正俩眼直勾勾地瞪着凤里牺的侧影,自己更是心中打鼓,暗道,我该不是疯了……
动作十分优雅,嘴巴张得也不大,一勺一个,转眼也送进去四五个。
凤里牺有些恍惚,风度这个东西还真是学不来的……管他呢,低头又吞入两个,看着有些费劲,却也挣扎着将嘴巴合住。
风阙看着她变形的脸,实在惨不忍睹,这是仙子么?这比猪还难看啊!若要如此拼命,我风阙对自己是不是也太狠了些……
见他半天不动,凤里牺急了,指了指他面前的糖圆子,“嗯!嗯……”
风阙低头看了看,心里默念着,“一个心愿,豁出去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