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谨要与她下跪又见姜圆圆正可怜巴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额角微抽，这都是什么事，这俩人是赖上她了！

得！好人做到底，遇上便是有缘。

拦下了顾之谨的下跪动作道“勿跪了，答应你！”前一句是对顾之谨说的，后一句却是对姜圆圆说的。

姜圆圆笑着与她行礼道谢。姚囙摆手道“我得晚两日，我有徒儿还未归来，你们在襄阳城的城门口待我便好。”

襄阳城她还是知晓的离的不远，再则问问辛娘与言郎君也行的，听说襄阳附近一直在发洪涝，也不知洪涝过去了没有。

顾之谨听她答应了眉目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又听外头已经催了几遍拱手道“多谢女郎厚恩，之谨在襄阳城门恭候。”

姚囙颔首待顾之谨走后也未急着回阁楼上，抬头望向不断飘落的雪花，目光由远及近凝视墙角处一株开放的梅花轻笑。倘若此次江姬就真是去见慧尘，她又有什么好怕与他见面的，顺其自然便是。

来到归云镇后山林中，姚囙见无极已经从入定中醒来，观他气息已是成功纳气入体了，姚囙满意的点头“既已醒来，回去收拾收拾明日我们去襄阳城。”摸了摸蹭到她脚边小精怪的脑瓜子又取了两盒数百年的灵芝帽递给它，她别的不多这些是真的挺多的！

无极看着行至跟前的赤脚热泪盈眶抬头激动道：“师尊我引气入体了！”

姚囙见他激动的面色绯红双眼湿润莞尔一笑鼓励道：“甚好，你资质不错，只要定心必有所成，回去”

无极点头起身抖落一身积雪，满面笑容的与旁边的小精怪道别追上了师尊的脚步。他本就是贫寒出身，阿翁阿母在他年幼之时便已过世，他靠着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虽时常因为年纪小被大龄混子欺负，但挨饿受冻之时亦是他们的阿翁阿母紧下口粮帮他渡过来的，原年纪小被抢了吃食虽然厌恶却也是不恨的。满村的恩人被屠只有他运气好遇上了师尊，收徒授他修炼。

他深知自己要变强，他要在这乱世活下去，武有所成，为了自己也为了他落花村二百六十八口人命，相信自己只要默默努力，就一定能有报仇之日，岂时他定要血洗匈奴！

“大王，你也收我为徒好吗？”

姚囙停下脚步回头望向捧着盒子跟在她后头的小精怪，又看了看空中不断飘下的雪。地上积雪已深，小精怪一袭单衣半个身子都掩在雪中，神色仓皇。

它原本就是人类稚童，忽家人皆亡，自己变成了精怪，这些时日一人在林中也很是害怕不安，方才听她明日要走，才不得不问出口，它想跟在大王身边，能吃饱又不会挨欺负，行至跟前扯着她的衣衫仰头祈求“阿奴一人在林中害怕。”

无极见小精怪如此模样与人类稚童并无分别，想起师尊说的它原本就是人类稚童不知何缘故化作了精怪，心中原还有些的害怕情绪这会彻底消失的一干二净，瞧着可怜巴巴的小精怪又看向师尊欲言又止。

姚囙双睫微颤“我并不想再收徒。”

“那..大王..收仆吗？”小精怪哽咽着眼泪无声滑落又硬生生压住哭声他不想让大王嫌他烦。

姚囙微摇头轻声道“我亦不需要仆佣。”轻轻扯出被小精怪攥在手中的衣衫，身后是小精怪的哭泣声，偏头见无极正望着自己欲言又止，向他摇了摇头，不欲多言。

凡人若想要护住自己活下去，都无法完全仰仗旁人，何况是精怪，既已非人便早早学会独立面对，如此对它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