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越州。
楚皇的旨意下来了,言尧定海既已经率众招安,就当对其予以封赏,至于平海寨的人,普通贼寇赠予土地,并重新录入籍贯,正式为民,以尧定海为首的一众头领,则是卓肖彬代为安排武职。
肖彬寻找到沈白,向他询问当如何安排。
“陛下已经降下恩旨,准尧定海等人归附,如今江南两大贼寇一剿一收,咱们的兵马声势正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沈白想了想,道:“巡抚大人可以安排尧定海一个官职,让他以他的名义,派人去说服江南各处的贼寇,想来效果颇大,若是有冥顽不灵者,再出兵剿杀,剿抚并用,相信不用了多久,就可平定江南诸贼。”
肖彬寻思了一会,道:“沈白你智计百出,你说的,那就一定不会错,就按照你说的办。”
沈白恭敬的行礼,道:“属下此番前往说服尧定海,还有另外的斩获,然事关重大,属下不敢随意决断,只能禀呈巡抚使,请大人公断。”
肖彬见沈白说的严肃,不由奇道:“什么事,弄的这般郑重?”
沈白拍了拍手。
少时,便见杨忠彪等人,押着几名那日欲杀沈白的几名刺客,来到了肖彬的面前。
若是论及审讯功夫,杨忠彪等一众人真是不及平海寨的贼寇,沈白也不知道尧定海从哪学来的那么多的花样,居然硬生生将这些贼寇的嘴给撬开了。
或许是当年的军旅经验,让尧定海在这方面极为擅长,毕竟在战场之上,要是撬开俘虏的嘴,可能比撬开这些刺客的嘴要更加难做。
肖彬看着这些跪倒在地上,被尧定海折磨的不人不鬼的黑衣人,疑惑地道:“他们是?”
沈白淡淡地道:“在下前往平海寨,欲说服尧定海,这些人在半道上截杀想要属下的性命,还想嫁祸给尧定海,属下生擒了几个,交给大人审讯。”
“什么?”肖彬闻言顿时勃然大怒,他猛然一拍桌案,怒道:“何人如此大胆,居然敢行刺征讨军的使者?”
沈白转向那些黑衣人,道:“说吧,当着巡抚使大人的面,要说实话,若是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再把你们交还给尧定海。”
那些黑衣人闻言顿时急了,一个个慌张的磕头,道:“不要把我们送回去!不要把我们送回去啊!”
“那老家伙不是人,太恐怖了!”
“简直就是禽兽啊!”
听着这些黑衣人痛苦的哀嚎,沈白不由咧咧嘴,暗道尧定海到底是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才能把他们逼迫到这种地步?
莫不是爆了他们的后园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肖彬突然一拍桌案,道:“从实招来!”
“是……回大人的话,我等乃是越州朱府朱承乾的坐下之宾……”
那几名刺客你一言,我一语,大致将事情说了个齐全。
而肖彬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道:“朱承乾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白身商户而言,也敢如此胆大妄为!”
沈白长叹口气,道:“朱承乾敢这般行径,也是有靠山的。”
肖彬转过头去,疑惑的看向他:“怎讲?”
“不瞒大人,我越州县衙中,现有几名捕快,当初乃是在越州城外渡口摆渡的良民,只因朱府霸道,从他们手中抢了渡口改做码头,做那漕运工程,导致这些人没了吃饭的家伙,属下当初见他们都有些本事,故而替柳县令召入县衙。”
杨忠彪站出来道:“正是,属下便是那昔日渡口之人。”
沈白眯起了眼睛,道:“而那渡口,非柳县尊租给他们的,而是范县丞从杜知府那里要来的条子……特批!”
肖彬听出了这当中的问题,问道:“据说朱府也是拥有亿万的巨富之家,抢这么一个小小的渡口干什么?还劳得杜之鹏亲自出手?”
沈白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属下也觉得个中蹊跷,便派人暗中打探,得知朱府一直用渡口倒卖的货物,乃是盐铁。”
“盐铁?”肖彬皱了皱眉,突然恍然:“莫不是官盐官铁?”
“若是正常的货物,自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抢一个小小的渡口作为屏障,只需走正常的陆路便可,且朱府再厉害,只怕也倒卖不了官盐和官铁,这当中只怕是……”
肖彬冷笑道:“不是什么只怕,分明就是……一定是杜之鹏以朱府为掩饰,在当中做文章,这幕后之人,必然是杜之鹏。”
沈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肖彬站起了身,在屋子中转来转去。
少时,便见他猛然停住脚步,道:“我立刻派人,去查封了朱家的码头,压住货物!姓杜的如此猖獗,本使这一次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肖彬和杜之鹏貌离神更离,早就彼此瞧不顺眼,都想找机会弄垮对方,如今杜之鹏出了这样的事,肖彬怎么可能的饶过他?
沈白却道:“大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