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勋把这话说出来之后,才算是震慑到了泰王。
魏大勋这老头的秉性他最了解了,什么事他都干的出来,说得出做得到。
泰王轻轻一笑,冲着魏大勋拱了拱手道:“都是玩笑之言,尚书大人何必当真呢?本王这就告辞,不打扰列位办公了。”
说罢,泰王便是告辞离去。
而那禁军统领牛通志,则是狠狠的瞪了沈白一眼,亦是随同泰王离去了。
沈白看着两个人消失的背影,无奈一笑,然后转头对魏大勋道:“多谢尚书大人替下官解围。”
魏大勋看着沈白的表情,不似原先那般的严厉,他捋着须子道:“年轻人,能够做到稳如泰山,不卑不亢的,如今在这天下着实也不多了,泰王蛮横,那牛通志更是一个浑人,你大可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沈白拱手道:“尚书大人放心,下官明白该怎么做。”
魏大勋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你说吴王对老夫的提问想出办法了?”
沈白指了指魏大勋手中的纸张,道:“答案这不是就在大人手里么?”
魏大勋恍然的‘哦’了一声,然后展开看了看。
起初他看的时候,倒并没有当回事……但看了一会,魏大勋的眼睛不由的有些直了。
“这是吴王自己想出来的?”
沈白笑道:“这是吴王殿下与我们一同商议,想出来的办法。”
魏大勋慢慢的念道:“将借贷记账法首先推往民间,要求各大商户报税之时按此法行之……”
沈白点了点头,道:“既然往官府推广记账法,会引起各级官吏的抵抗,甚至阳奉阴违,那不如就先推往民间,使之成为天下百姓以及商户们广为熟悉通用的记账方法,届时官府收税之时,各家呈报的皆以此记账法为例,那便是天下之所行,所谓一通而百通,纵然官府不想用,但为了跟上时势,也只能用之,此法虽然绕了一些弯路,但反而于天下于民间于各级官府,却都是最好的一条道路。”
魏大勋又指了指另外一条答案,道:“而朝廷铸币,欲推往民间,吴王的意思……是用来修葺改善各州县屋舍,建造道路桥梁……”
沈白点了点头道:“发行货币,能够最快将其注入民间流动的方法,无外乎修路修桥修建筑……一则可改善民生,二则不用大量的哄抬物价,见效快且收益最大。”
魏大勋定定的望着沈白,突然道:“这两条策略,不是吴王一个人想出来的吧?莫不是你的谏言?”
沈白摇头道:“既非吴王一人所想,亦非下官一人所想,实乃是群策群力,共攒智谋。”
魏大勋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不居功,不自傲,实乃良臣,老夫一开始还真是看走了眼。”
沈白笑着冲着魏大勋一拱手,道:“尚书大人谬赞,下官惭愧至极。”
……
当天晚上,张桓等人在宅邸置酒,众人开怀畅饮。
张桓向着沈白敬酒道:“得二哥相助,短短不足两日,就让魏大勋改变对了咱们的看法,不但认可了我,还认可了大哥二哥,二哥真是鬼才之谋啊。”
沈白摇了摇头,笑道:“哪里是什么鬼才,只不过是做事认真,勤恳,兢兢业业,举一反三,不像你想的那么难。”
张桓点了点头,道:“小弟以后一定听二哥的,认认真真做事,多学习多吃苦……”
沈白笑着道:“还要多加班。”
众人哈哈大笑。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袁诚急匆匆的跑到吴王的面前,道:“殿下,有人在府外高声喧哗!”
张桓等人正喝的高兴,闻言不由一楞:“喧哗?谁?”
“是禁军统领牛通志。”
张桓端着杯子,在原地呆愣了好半晌,面色突然一变,怒道:“本王堂堂皇亲,他一个禁军统领,也敢在本王府宅前喧哗?本王要上报陛下,将他定罪!”
沈白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牛通志?他是来找我的吧?”
袁诚苦笑道:“沈公子说的不错,牛通志在门口高声喧叫,嚷着要见沈白这个卑鄙小人。”
尧定海在旁边冷冷一笑,话有深意道:“他还好意思骂别人是卑鄙小人?”
沈白起身叹道:“我去见他一见吧。”
张桓亦是起身:“我跟你去!”
……
少时,二人随袁诚来到了府外,却见牛通志掐着腰,站在门口,犹如泼妇一样的高声喧嚣,直说‘让沈白那小畜生滚出来见老子。’
吴王走到了牛通志的面前,怒道:“牛统领,本王自认为与你素无过节,你却在此高声喧哗,滋扰我府中人,是何意图?”
牛通志大咧咧的冲着吴王一施礼,道:“吴王殿下恕罪,末将此举并不是针对于殿下,只是姓沈的今日白天在吏部当众侮辱泰王,欺人太甚!末将身为泰王麾下之将,自然不能放任于他,今日来此,便是要替王爷教训教训你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