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更感兴趣了,脸上笑容大盛。
“首先是我们这些地方治理便宜。若有试点,治下出点小乱子,只要能扯上试点内容的虎皮,朝廷经常网开一面,免得寒了地方上勇于任事之心此为其一。”
“其次是钱财便宜。例如变法刚起时,中兴郡要王清理天下逋负,他老家江陵第一个试点,时人都说他率先垂范,结果如何清了一半就考成上计。而全面铺开后,各地干不到八成就算考成不合格!”
“再次是地方官便宜。这些年朝廷人事变动,凡试点搞得好的地方官都提拔了我捋了捋,竟无一个例外!”
这话说出来,蔡汝贤呼吸都粗重了。他摸了摸胡子笑道:“可真?”
隋用回道:“抚台高中即入清流华选,这些年一直在京任官,不知道地方官场上的这些也是有的。我们这些从知县干起的,哪有光低头做苦力的,时刻都得抬头看着朝廷风向梁梦龙大人入阁之后,我等纷纷说朝廷风向变了,将来地方官大有出头之日,那还不盯着邸报看个明白?”
接着又轻轻拍马屁道:“抚台从京官而任地方,正合了宰相起于州郡之要,如果这税改试点搞好了,尚书之位指日可待。如果圣眷优隆,入阁也不是非分之想。”
蔡汝贤闻言先是大悦,随后又暗自嘀咕道:“这泥腿子就是村俗,讲话如此直白,到让身边这个厌物瞧的小了。”横了身边的凌姓厌物一眼,见他嘴巴大张,一幅要对隋用顶礼膜拜的样子,心中更是嫌弃。
脸上却笑眯眯的道:“壮有谬赞了,老夫可不敢有此想。”怕他又说出那些搔人痒处的话来,就问道:“壮有,说说哭庙的事儿,计将安出?”
隋用笑道:“抚台已明朝廷所欲,如何应对自然胸有成竹。下官浅见,全当抛砖引玉”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彼辈不过是些手无措鸡之力的措大,有何能为?以往能兴风作浪者,不过以清议辖制官府,凌迫县官。如今我辈地方官能否上进全凭考成就算清议臭不可闻,只要考成上计,三五年内必定高升。”
今天的蔡汝贤简直被麾下知府给上了课,听得目瞪口呆。隋用接着道:“或云他们能鼓动民意,下官以为大可不必忧虑此节如今民意汹汹,都以为工商借着变法东风赚了大钱,却又有坑蒙拐骗、为富不仁等情。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人早就被眼红嫉妒,苦哈哈们恨不得他们倒点血霉来看个热闹这些措大能蹦跶起多大浪花?”
蔡汝贤此时简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连连说妙!隋用受到上司赞赏,咧开嘴卖个关子道:“其实下官早有准备。”
蔡汝贤对这隋知府已经服气,又问他做了什么准备。隋用三角眼里全是戏谑,微笑道:“等他们进城,如此如此。”蔡汝贤和凌仕弘听了他出的损主意,捧腹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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