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决离开后,宿婳才不紧不慢地坐起身,随即朝着男人伸出手去。
蔺臻嵘以为女孩是在撒娇求抱抱,于是一边说着“娇气”,一边俯身将女孩抱下床。
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宿婳朝着衣帽间的方向走去,语调慢淡:“只是让你拉我起来。”
蔺臻嵘:“……”
“我可以出门吧?”站在衣帽间前,宿婳漫不经心地挑着外出的服饰,头也不回地说道。
蔺臻嵘没说可不可以,只问:“去哪儿?”
“图书馆。”
女孩住进荣徽园已经快半个月了,却连荣徽园的方圆十里都未曾离开过,想要出门很正常。
见女孩拿的都是些薄款的衣服,蔺臻嵘皱眉,提醒道:“天气冷。”
“我许久没出门了。”女孩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不知道穿什么合适。”
她回过头,一双漂亮的眸子氤氲着薄凉,颜色浅淡的唇轻启:“蔺先生,你能帮我选吗?”
蔺臻嵘一看到女孩那张精致得过分的脸,大脑就要比平时迟钝得多。
俗称为色所迷。
他表情淡漠地点头:“嗯。”
蔺臻嵘挑挑选选,觉得女孩穿什么都好看,宿婳也不急,坐在梳妆镜前在唇上抹了点口红,使得脸色看起来不至于太过病态。
十五分钟后,蔺臻嵘才选定了一件白色的毛衣搭配粉色的棉衣,衣领上还有一小撮白色的软毛。
等宿婳换好衣服,照旧是被蔺臻嵘抱下楼的。
程决早已等候多时,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挑了下眉头。
他七哥对这位病美人还挺宠。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这些兄弟要想近蔺臻嵘的身都得洗三遍澡,再进行一次消毒才有机会。
可如今,竟有一个人成为了他重度洁癖的例外。
更主要的是,还是个女人。
呵,有趣。
看到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容坐在沙发上的程决,蔺臻嵘面无表情地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嫌弃意味不要太明显。
“我还没和宿小姐打过招呼呢。”程决往后一靠,一手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散漫,透着玩世不恭的痞,“初次见面,我叫程决,是七哥的旧爱。”
旧爱?
宿婳抬眸看向男人。
蔺臻嵘冷下脸色:“乱说什么?”
“我哪有乱说?”程决斜支着额角,冲着宿婳眨了眨那双风流多情的桃花眼,“我可是唯一和七哥睡过的人。”
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明显察觉到周围的气温骤降。
被蔺臻嵘抱在怀里的女孩神情波澜无惊地看着他,目光幽深漆黑,如同没有感情的冰冷机械,令人不寒而栗。
宿婳对他的敌意还真是不加掩饰。
程决自然不会被吓到,反而还饶有兴味地勾了勾嘴角。
七哥这哪是娶了个病殃殃的小美人?
分明是开在暗黑地界的罂粟花。
危险。
却又极易上瘾。
生怕女孩误会似的,蔺臻嵘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地解释道:“大通铺,各盖各的被子,只睡了一晚。”
宿婳周身的冷冽气息才稍微收敛了些,但看向程决的眼神依旧冰冷刺骨。
隐隐还裹携着一丝杀意。
程决:“……”
艹?
不至于吧?
七哥这小未婚妻未免也太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