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奇摆摆手,不去看这包银子。
“诶,拿出的钱财若再放回兜里,岂不让人笑话。我和吕兄弟一见如故,这点银钱算不得甚,兄弟尽自拿去,等在山东赚了钱,再同我报喜。”
喽啰们听后,顿觉江奇是豪迈汉子,对一个刚认识的朋友,都能抛出百两银子,端的是仗义疏财。
吕方心头发烫,刚才明明败在他手,如今蒙他看好,赠与金银,当真值得结交。其实吕方又何尝没有留下这些银钱的意思。
两人又推脱一阵,江奇佯装无奈,才拿起几角银子,“这些,算我一会请兄弟吃酒的费用,其他的,兄弟若再推脱,就是不交我这朋友。”
吕方见状叹了口气,也不去看银两,吩咐喽啰一同拜谢了江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双方交谈甚欢。
吕方讲他戟法,就是多年前路过家乡的将军传授,他寻了几回,再没见过师傅,言语很是懊丧,又问,“哥哥此行若是北上,不妨同行有个照应。哥哥虽本领超凡,但江湖险恶,防不胜防,切不可孤身冒险。”
江奇侧头看向南方,“我蒙恩师授艺,他老人家仙逝后留下遗愿,让我到荆南城寻师兄李杰,自当尽力而为,而今将至荆南,岂可半途而废。”
“重义重诺,再敬兄弟一杯。”吕方呐声好,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吕方已微醺,硬是拿出永州异蛇干赠他,说什么黑质而白章,怕江奇不收,赶紧扯开话题,“哥哥寻到故人,将去何处落脚?总要给兄弟一个准信。”
“几年前,我在北辽、西夏等地游历。寻到师兄传了师傅遗嘱之后,当继续北上,听说山东河北多有豪杰,自然要去会会他们,届时再寻个落脚地。”
他想去梁山落脚,此刻却说不得。吕方还做着生意,也不会跟着江奇行走江湖,随即写下他在潭州的住址,盼江奇落脚后来信报知。
两人如多年未见的好友,聊到深夜方各自睡去。
别了吕方,江奇在襄州城大街上游荡,品味沿街的肉油饼、满麻胡饼、水团(秫粉包糖煮)等等,街道纷纷扰扰,好不繁华。襄州得到宣和元年才改为襄阳,还有近十年时间,这也是他发展势力的时间。
转了几条路,便出了城,城外官道也十分宽阔,来来往往吆五喝六的小贩,在道路两边摆满摊位,甚是热闹。
跨坐马上,沿着官道朝远处山林笃笃而行。
突听得人群中一声大吼,“兄弟,我来救你。”就见一黑衣汉子冲将出来,从腰间扯出一条漆黑铁链,杀向不远处押解囚徒过来的官差。
那戴枷的囚徒人高马大,皮肤白皙,见到红着双眼的好兄弟杀来,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哥哥快走,有埋伏!”
果然,官差旁边的几个小贩突然抽出朴刀,快步按队形跑动,把黑衣汉子围在中间。其他人赶紧躲避,若被误伤,可是无妄之灾。
黑衣汉子端的义气,面对抽刀亮相的十多个伏兵,毫无退却之意,仍义无反顾地冲向高个汉子。
他惯使铁链,右手一甩,用铁链扯住一人,往前扯来,抬脚又踹翻一个,大吼道,“兄弟因我被擒,邓飞岂能不顾。”
打斗之时,江奇也自将老马骑到旁边,踏着边缘往前赶,听到邓飞自报家门,扯住马下来,回头瞥了几眼。
火眼狻猊邓飞,果然双目通红,功夫也算不错,冲入人群如同狮子搏兔,拳脚猛烈。可惜没练到家,无法跟高手比肩,很快着了官兵的道,后背被朴刀划过,鲜血直流。
“哥哥快走!”高个汉子双目瞪圆,流着泪大吼,可惜他脖颈上被利刃顶着,无法动弹。
邓飞被踹倒在地,往前滚躲,又怒吼一声,再次起身杀来,连续斩倒几个官兵,却迟迟无法逼近高个大汉。
“抓住他请功!”官兵互相呼喝,邓飞也是被通缉的逃犯,无论生擒还是扑杀都可立功。
刀刃交接,邓飞肩膀又中一刀,铁索甩出,索锤砸中一官兵面门,往后一扯,砸向身后士兵。不小心又是一刀上身,几番冲杀下来,几乎成了血人。
这时,一个悄悄潜伏的士兵见邓飞被三人缠住,立即持刀从后面冲上来,下死手,抢头功。
眼见邓飞后背就要被捅穿,高个汉子不顾危险,也发狂般暴起,晃着木枷砸向身边的持刀差役,脖颈立马出了伤口,幸好伤得不深,否则只怕身死道消。
“哥哥小心!”高个汉子嘶吼扭动,只觉邓飞要殒命。
嗖!突然破空之声响过,一把朴刀从地上飞起,直挺挺扎在冲向邓飞后背的士兵身上,刀刃从胸膛穿出。
江奇已然出手。
他早下得马,踢刀救下邓飞,又捡起一把朴刀,奔走几步,将沿途士兵一一放倒,每人都是就大腿深深划拉下去,虽不取人性命,已让他们无法动弹。
他一路走过,轻松写意,没人能挡他一合之数。为首的官差见状砍来,江奇甚至不躲,后发先至,沿着对方手腕一划,再朝腿部戳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