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没有回答曹柔儿的话,而且他必须立刻将曹柔儿杀死。
以防曹柔儿再说什么对他对廊州不利的话。
齐玉一甩马鞭,拉着大刀直直便向曹柔儿奔去,只是在右手出刀砍下曹柔儿的同时,他的左手松开缰绳,从靴子里拔出一把短刀。
在与曹柔儿兵器相撞插身而过的一瞬间,他的短刀便在曹柔儿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又是一次兵刃相见,但曹家军很快都被拍死在马蹄下。
卫迟宁鸣继续向前。
追着杀着,杀着追着。
突然大家都找不到曹二狗了。
齐玉凭借他对日月丘的熟悉,带着人爬上丘。
卫迟带入往前继续追着。
宁鸣决定不追了,他一个人坐在马上,面对着马蹄下的具具尸体,突然又想哭又想吐。
他的心口一阵恶心,恶心到他已无东西可吐,只能呕肠子。
他难受极了,从马上遛下来,找了个还算空的空隙坐下。
他的脑袋几乎要埋进地底下,不断呕吐,让他大脑空白,眼珠子突出。
忽然,他觉得自己脚边似乎有人动了。
此时他的心里甚至略过一丝席欣喜——趁他们都不在,我将这人放走吧,都是当兵的,谁都是被逼无奈,赢都赢了,没有必要非让人死啊。
宁鸣蹲过去,扒拉过脚步刚异动的人外衣,没想到外衣这么光滑,一下子扒拉掉了。
一个蹭亮的大光脑袋,咧着嘴对着他笑。
宁鸣混身的毛发全都竖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来回蹬着腿,换着脚不断后退。
“你要干什么?”
宁鸣吓傻了,眼前的正握着一把尖刀向他扑来。
宁鸣只想逃命,一个滚身向侧,曹二狗扑了个,刀,尖。
是的。
就是这么不巧。
曹二狗的脑门正撞在地上曹家军手里紧握的大刀上。
死了。
宁鸣杀了曹氏父子的消息很快传回云州城,独孤云离和袁三与齐玉卫迟宁鸣相遇在半道上。
烈日当头,晴空无鸟。
宁鸣已经将昨夜杀戮抛之脑后,特别是在见到独孤云离的一瞬间,他不但开心,还有点骄傲。
“表妹,挑日子吧。”
“挑什么日子?”
独孤云离面无表情,心里已经将宁鸣掐死无数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宁鸣更是得意。
“当然是我们定亲的日子啊!”
“是吗?你确定?”
“我太确定了!表妹,我为了你杀了曹家父子呀!”
百余人的队伍,除了宁鸣,没有一个人面露喜色。
卫迟和齐玉更是吃了屎一般难受,一句话也不说。回程的路走的格外慢,除了宁鸣,无一人觉得脚下轻松。
旁晚走过一座小镇,卫迟决定吃点东西,安营扎寨休息一晚。
县令听说,夹道欢迎,晚上安排独孤云离住进了镇里最奢华的客栈里。
宁鸣自然跟着也住下了,并且处处以准相公自居,住在独孤云离隔壁。
铛铛铛——
伴随着三声敲门声,独孤云离站在了宁鸣的门外。
宁鸣一开门也深感意外。
“怎么?表妹这是等不及了吗?”
独孤云离没有说话,抬脚进门,从内将门关上。
“表妹,我可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我觉的我们不必急于这一时,可以再等等。”
独孤云离坐在桌子前,自己给自己和宁鸣都倒上了茶。
“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娘子请吩咐。”
独孤云离轻叹一声,没有搭理,继续道:“你虽然杀了曹二狗,但你在云州军没有威信,无人服你,就算你娶了我,我娘举荐你为云州王,朝廷也不会册封你,到时候你当不了云州王,我娘就算让我休了你,也不会再让我和你在一起的。”
“那表妹觉得应该怎么办?”
“我觉得,你不如放弃,说曹二狗不是你杀的。”
“那是谁杀的呢?总得有个人吧。”
“随便谁都行,卫迟也行,齐玉也行。”
“你倒真是不挑。”
宁鸣上半身一瞬间坐起:“可是你当我傻啊!”
宁鸣站起,伸出一只手,突然用大拇指一擦鼻子底下。
“门儿,都,没,有!”
宁鸣在独孤云离身后走来走去。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猪圈里养了一群猪,白猪励志,认为自己就算是一头猪,也要做最肥的那一个!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它被宰了。黑猪与世无争,主家担心它吃不饱,还给它特别照顾,最后一直活到寿终正寝。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独孤云离摇摇头:“难不成黑猪厉害,把自己练成狗,可以看家,护院?”
“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