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姜夜查看四周的情况。
身边是一个差不多已经被吓呆了的青年人。
把胸膛处细长的舌头抽出来,虽有鲜血外溢,但是眨眼之间身体上的伤口就已经修复。
现在已经不是闻风的身体了,而是顶着闻风面容的姜夜。
姜夜感受了一番身躯中的力量,确认是他的身躯无疑。
看了一眼脚下那个圆目凿齿的青皮恶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横刀,以及周围四散的血液,姜夜也就明白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青年人被吓的口吃起来,一脸惊恐的指着姜夜。
姜夜看了一眼铜镜中的样貌。
三十四岁上下,和姜夜原来的样貌没法比,但是胜在剽悍,凶厉的眼神宛如鹰视,一身腱子肉将身上的衣袍撑的鼓鼓囊囊,头发一丝不苟的用幞头扎了起来。
黑色圆领袍衫,只不过胸口破了一个大洞,还有血液溅射到衣袍上。
姜夜瞥了一眼那个被吓住的青年人:“现在是什么时候?”
也不怪这个青年人被吓住,不良人从房顶上落下来,一刀把自己怀里的美人给砍了,虽然后来发现不是美人是青皮恶鬼,但是不是美人岂不是更恐怖?
还不等他缓过神来,头都被砍了的鬼舌头竟然直接扎穿了眼前不良人的胸膛。
不良人都已经闭眼倒在地上了。
这不过三个弹指的时间,眼前这人竟然又蹦了起来。
“申…正。”青年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
不过听到了姜夜的问话,青年反而镇定了不少。
不良人也许有什么莫测的手段也说不定呢,所以就算是被洞穿了胸口也能活着。
而且对方也一点都没有要吃了他的样子。
姜夜皱起了眉头,房间内的布局,古色古香不说,床榻和家具都不像是现代的样子。
“大唐天宝三载,长安城,元月一日,申时正。”
姜夜微微眯起来的眼睛缓缓的睁开,眼中的寒芒闪过。
天宝年间算是大唐最后的盛世,天宝十四年就是安禄山和史思明借助清君侧的口号攻入长安城的时刻。
只不过这些距离姜夜都太遥远了,就像是曾经在孤山寺听小和尚说的大业9年。
但是和曾经的孤山寺一样,这个大唐明显也不正常。
姜夜走到青皮鬼的脑袋旁边,将脑袋提了起来,打量了一番,不得不说,原先这个人确实大意了,不然的话不会被这青皮鬼所害,姜夜没有多说而是转身打算离开。
身后的那青年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等等,我很害怕啊,能不能护送我回家,我有钱……”青年咽了一口吐沫,赶紧的跟了上来。
姜夜脸上露出笑容道:“害怕?害怕还敢在申时出门逛青楼?”
“至于有钱?”姜夜上下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青年。
身着倒是不凡,只不过平康坊作为最大最繁荣的长安商圈,其中自然有名妓款待往来的达官贵人,王公显贵,只是平康坊内以南曲和中曲为优妓。
一曲的这些,要么就是破落户,要么就是年老色衰,再其次就是那些逃亡的无籍户,连名字都要借用。
有钱会来这一曲?
姜夜微微的摇了摇头,如果这人有点用处的说不定还能多说两句,将其当成一枚活跃的棋子。
但是都来到一曲了,难道是个人口味不同,非要体验体验这穷举子,落魄户的待遇?
连续两踏,跳跃到了房顶上。
琼楼高阁,映入眼帘。
天空中一轮明月悬挂在长安城的背后。
“呦呵,闻帅看来又有收获了啊。”望楼上的武侯揣着手笑呵呵的看着在房顶上奔走的姜夜,令旗三打这才放下。
“平康坊一曲东街任务完成。”
姜夜转头看了一眼,望楼高逾八丈,鹰视武侯两位,观察前后的方位,竖立于坊间的望楼刚好能够一览身旁的一切,眼看着姜夜出现在房顶上顿时打起了令旗。
现在只是四点多钟,夜幕还没有来到,所以令旗还能看见,再晚一些人的视力就会被黑夜阻碍。
再晚一些也就用不到武侯了,长安城的会进行宵禁,而且十分的严格。
宵禁之时,发现在街上行走的基本上都是处以30—50水火棍的惩罚,如果拒捕的话,那后果会更加严重。
当然,宵禁归宵禁,平康坊的商业圈依旧灯火通明,形如白昼。
往来的达官贵人会在这个时候进入平康坊。
说一句车水马龙也不为过。
登上了最近的望楼,姜夜把手中恶鬼的头颅放在了一旁的篮子里,整个揣着手整个人抱成一团缩在在望楼的角落,闭目养神。
望楼上的两个武侯也没有打扰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