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就没有半点想法?
若不是我来了,你只怕就要欢欢喜喜地跟他双宿双栖了罢!
若你有这个想法,我劝你最好藏得紧一些。
即便真的要做,也给我做得聪明一点,还是你认为,我魏远是能白白被你屈辱之人?!”
陈歌抬眸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他这完全是胡搅蛮缠!
她知道他不信任她,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虚无缥缈,难道非要让她把心挖出来,他才相信她真的不是自愿跟沈禹辰走的?
很好,难道这天底下就他一个人会胡搅蛮缠?
陈歌咬了咬唇,道:“君侯这是非要给我扣上一个不守妇道的罪名了?就因为我跟沈三郎自小相识?但我小时候与谁相识,又岂是我能决定的?
君侯怪我跟沈三郎青梅竹马,倒不如怪你小时候不来到我跟前,让我有机会与你熟识!”
魏远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这是什么话?所以还是他的错不成?
然而,不待他说什么,那女子已是噼里啪啦地说了下去。
“何况,自我逐渐年长,因为男女有别,跟沈三郎早便疏了联系!他来我家向我提亲时,我也很是讶异。
我与他本来便没多少情分,现在不过是缘分断了!对我而言,嫁与他和嫁与君侯,唯一的区别只是儿时那点微薄的情分!
若我当真对他有情,迫不及待要跟他走,城破之时,我便会想方设法找到他,最不济的,想办法从君侯口中打听他的下落,而不是在街上叫住君侯,请求君侯帮忙。
君侯说,这场婚事是圣上强塞与你,我……我又何尝不是?哪个女儿家不想嫁到一个好夫君,从此有枝可依,不必四下流离。
我已是死了君侯会像平常夫妻那般待我的心,现下我只想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能得三餐温饱,生活无忧。
然而,我没想到,君侯是这般想我的!”
陈歌说着说着,鼻子竟是真的酸了起来,心中涌起了一股委屈。
不是因为他这般恶意地猜度自己而委屈,更不是因为他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妻子而委屈。
而是这些天那种孤立无援的心情,加上方才被战争冲击后的余韵交织在一起,竟都在此时不知不觉爆发了出来。
她别开眼睛,低声狠狠道:“君侯若是不信我,便不信罢。
反正经过这回,君侯定然也会多个心眼,想来以后这种事情也不会发生了,只是这点,我便安心了!”
她也不怕魏远去查。
原主在年长后,确实很少跟沈禹辰见面了,虽然两人一直有暗中联系,但这种私密事只有钟娘和蓝衣知道,原主甚至连自己亲娘都不敢说。
而钟娘和蓝衣是绝不可能跟旁人说这种事的。
女子眼圈红红的,仿佛受了无限的委屈,一直盯着旁边的地面,要把地面看出一朵花来一般,那本来便倔强的嘴角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
魏远沉默了片刻。
他发现这女子的所作所为,总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带着想杀人的怒火赶来,却没想到看到的是一心救助婴孩的她。
那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事情有异,只是,终究压不下心头的火气罢了。
此时看到她这模样,他竟有种自己不是人欺负了她的感觉,不由得心情烦躁,猛地转身往主座上走去,冷冷道:“算了,你出去罢,臭死了。”
陈歌微愣,抬头,却见男人已经坐进了主座里,随手拿起一卷军报,一副要认真工作的模样。
那紧皱的眉眼间,透出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不禁有些讶然,她猜到这男人会吃装可怜装柔弱这一套,但没想到,会那么吃……
这完全就是一副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模样啊……
她不过是迟疑了一会,那男人已是抬眸,不耐烦地道:“还不出去?要我恭送你不成?”
陈歌连忙道了句:“不敢劳驾君侯。”
便转身掀起帘子走了出去。
直到走到了外头,陈歌才想起了魏远对她的评价,抬起手臂闻了闻,顿时苦了一张小脸。
噫——真的好臭。
这样想着,她不禁有些羞恼。
那臭男人,她还没嫌他身上的血腥味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