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在一些,自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必天天提心吊胆。
我知道我身份特殊,便是不再是君侯的夫人了,也不可能回到浔阳的陈家。
或许……或许到时候需得改名换姓,作为另一个人活着,这样也没关系,本来我对陈家便没多少血缘亲情,唯一放不下的,只有我娘。
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娘若是知道我过得好,定然也会开心的,到那时,我只求君侯能帮我给我娘报一个平安!”
她先前满怀自信,觉得凭借自己的努力能过上想过的生活,但在经历了这一场劫难后,她对这个世界和自己的身份有了新的认知。
这天底下盯着她的人太多,想利用她的人也比比皆是,她孤身一人,却是如何能跟这些权势争斗?一个不注意,可能又会发生一回这次的事情。
何况她还有个便宜娘亲,虽然她对她没有多少情谊,但她现在占据了她女儿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完全不管她。
但若是她都自身难保了,又如何照顾自己的便宜娘亲?
思来想去,陈歌觉得,若是能得到魏远的协助,她所有的烦恼便能迎刃而解。
与其单打独斗,不如找个可靠的靠山。
恰好魏远其实也不喜这场婚事,也恰好当下有这么个好机会,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的事情么?
只是,魏远如今的态度,让她有些困惑了。
白术回过神来,连忙道:“夫人,可是主公哪里惹恼了您?若是如此,您便是打他骂他,也万万不可说这种傻话啊!”
魏远:“……”
白术已经没心思顾及从主座上散发过来的阴冷气息了,继续道:“何况,您跟主公之间的婚事是圣上御赐的,若是主公当真对您不好,圣上第一个不同意,所以,夫人万万要三思呐!”
白术苦口婆心地劝着,拼命向陈歌传递自家主公还是可以抢救一下的这个信息。
陈歌却忽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她竟然忘了这点,她可是谢兴以圣上的名义赐婚给魏远的,而谢兴这么做的目的,一是拉拢魏远,二是验证魏远的忠心。
前三任赐婚的女子都出意外去世了,如果她是谢兴,定然也会怀疑是魏远故意的吧!若是这当口,她也出事了,会引起什么后果,便是她一个外人都能想象出来。
难怪魏远会生气,她这个请求是显得有些任性了。
她咬了咬唇,用商量的语气道:“我知晓这是圣上御赐的婚事,意义自是不同,我也不是非要现在脱离君侯夫人这个身份,我可以等,等到君侯觉得时机成熟了,再离开燕侯府。”
白术:“……”
所以他说了这么多,夫人的理解就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主公到底是讨人嫌到了什么地步,才会让夫人连一点留恋都没有?!
他只好转换劝说对象,拼命朝自家主公使眼色。
以主公如今的身份,他的妻子说受到了全天下的关注都不为过。
因此他一直以来,不求他们的未来主母能对主公有什么助益,不拖后腿已是万幸。
只是这陈家娘子,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了,不仅有一手超凡的医术,能在危难中冷静救人的气魄,还有着一种超越了地位和权势的亲和力。
这样的女子,他不敢说世间没有比她更优秀的,却是无比适合如今的主公。
这时候还不想办法把人留下,是等着下一年新年夫人携着她的新夫君来跟他们庆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