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术不知晓吕闻的痛心疾首,撸了撸胡须颇为意味深长地道:“所以如今,咱们得想办法让主公知晓这些事要怎么做。
咳,这些天你尽量去搜罗一些本子,老夫老喽,这些事还是你们年轻人擅长。记得要找些画工好的,不需要太精细,能让人意会就行。”
吕闻立刻默默地看了白术一眼,不擅长这些的人怎么会知晓那些本子还分不同的画工?
白术到底吃过的盐比吕闻吃过的米还多,脸皮颇厚地任他打量。
反正,他插手主公这件事本来已是豁出脸面了。
吕闻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不行,白先生可能有所不知,那些本子每年都能从新进来的兵蛋子身上搜出一堆来。
主公每回都是看也不看便让我们烧掉,便是咱们找到本子放到主公面前,主公只怕也不会看。”
白术皱了皱眉。
也对,他如今还不知晓主公对那件事的偏见到了什么地步。
即使他们说,这便是让女子受孕的法子,若是主公心底里的偏见比要一个孩子还强烈,他们这样做反而可能弄巧成拙,让主公连要孩子的念头也断了。
毕竟,若他真的想要一个孩子,也不一定非要让夫人生,事实上前几年主公就有透露过收养一个孩子的想法。
嘶,这样就难办了,他方才想的把主公带去花楼亲眼看看的想法也不能用了。
白术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地道:“最重要的,是要改变主公的想法啊,那件事也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龌龊,全无好处……”
“当然!”吕闻立刻点头道:“那种事滋味儿可多着呢,否则也不会让那么多男人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了。
何况,这种事男人忍多了不好,万一忍出什么毛病来,那才糟糕!”
白术白了他一眼,这小子的心思在军营一众大老粗里算玲珑的了,只是终归不够,大部分时候还是贯彻了军人那股子简单粗暴的作风。
若是长风还在,他哪用得着那么累,什么都得掰碎了跟他们细细讲解,长风那小子早就能意会并附和他了。
这老妈子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啊。
白术暗暗地摇了摇头,道:“以主公如今的情况,除非他自己愿意试一试,否则我们说再多也没用。”
而男人嘛,一旦开了荤,以前那些莫名其妙的偏见自然而然便能回归原位了。
他没再看吕闻依然满脸困惑的表情,眼眸中掠过一抹若有所思。
如今,就看夫人在主公心中的地位有多重了。
主公能为了夫人打破他对女子的偏见,定然也能为了夫人,走出他在男女之事上的禁锢罢。
……
接下来,陈歌难得地过了几天平静日子。
民间关于魏远不喜她,和她跟那两桩命案有关的传闻早便消失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燕候万分看重自己这个夫人,仅仅因为浔阳陈家来的那个小娘子对她出言不逊,便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仗打了五十,几乎把人家小娘子打得生活无法自理的故事。
这个故事传得沸沸扬扬,几番添油加醋进了陈歌耳中后,她差点以为自己成了古代魅惑商王扰乱朝政的妲己,不禁又无奈又好笑。
只是她也算看明白了,很多时候百姓传这些王侯将相的八卦,只是因为好奇和感兴趣,只要魏远在正事上没有表现出他被美色迷晕了脑袋的情况,百姓也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他们想说,便让他们说罢。
而且她也没时间计较那些流言了,眼看着年关将至,她身为燕侯府的主母,一边要开始为新年做准备,一边还要尽快写出医疗网络的搭建方案,让昌东阳开始着手做准备,忙得可谓不可开交。
有时候魏远晚上都回来了,她还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俨然一副比他还忙的样子。
魏远有时候虽然会表现得有些不满,但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他自己也是常常忙得不见人影。
他都没有时间陪自己的小妻子,也不好插手她的工作了。
陈歌却很享受这样的相处方式,她和魏远各自有自己的事要忙,该甜蜜的时候甜蜜,该充实的时候充实,虽然看起来少了几分如胶似漆,但又深知对方是自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
她本便不是什么粘人的女子,这种心灵上的相依相偎,比天天黏在一起的相处方式更让她心动。
这天,她正在跟钟娘清点过年要买的年货,蓝衣突然走了进来,道:“夫人,陈十四娘来了。”
陈歌一愣,道:“你让她先去前厅稍候片刻,我马上到。”
蓝衣应了一声,出去了。
陈丽这些天时不时便会来找她,陈歌倒是不讨厌这个看起来柔弱却又暗含一抹倔强的女子,何况可能因着原主的记忆,她对她多多少少带着几分亲厚。
她放下手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