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管京城北军的舞阳侯,便是姓周!
原来如此,原来舞阳侯也参与了这场动乱,只是不知道,他站的到底是哪一方。
不管他站的是哪一方,这里都不宜久留了。
吕闻沉着脸色,又悄无声息地潜行了回去。
见到吕闻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婉清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厚,站了起来走过去道:“吕副将,怎样了?”
“这里已是被舞阳侯的军队占领了,”吕闻沉声道:“我们必须立刻离开。
方才我回来时,看到村尾的地方有一辆没人的马车,现在舞阳侯的大军都集结在村头,我一会儿过去,偷偷把马车带过来。
方才我们往这边走的时候,我看到树丛里有一条小道,应该是村子里的百姓平时上山采药打猎时用的,沿着那条小路走,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林婉清越听,脸色越是茫然,“那我们,要去哪里?”
吕闻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小人也不知道,现在,也只能尽快逃离这里。”
……
另一边,皇宫里,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骑着一匹骏马,径直冲进了正厮杀得热火朝天的两派人马中,以摧枯拉朽之势,强行杀出了一条路,所到之处,尸横遍野。
所有人都愕然地看着那个仿佛一个人便可以抵千军万马的男人,有士兵反应过来想上前把他斩落马下,男人只是冷冽肃杀地看了他一眼,他便心头颤了颤,手中的剑几乎拿不稳。
男人后头,一小队士兵骑马赶了上来,急切道:“主公,浔阳情势危急,请先随属下们离开!夫人那边有吕副将,她不会有事的!”
男人却置若罔闻,提着还在滴血的剑一路冲进了皇宫深处。
然而,在他风驰电掣地赶到了翊王所在的永安殿时,他一下子勒停了马匹,以他手下所有人都没见过的怔愣神情,看着面前熊熊燃烧的宫殿。
“主公!”
那一小队士兵赶到他身边时,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领头的章严暗暗握了握拳,道:“主公,夫人不一定在里头,我们方才进来时没有见到吕副将和跟着他的弟兄,吕副将可能已是带着夫人走了。
目前来看,晋王勾结了舞阳侯起事,舞阳侯手上有五万兵马,等舞阳侯集结完兵马攻进城里,就来不及了……”
话音未落,面前的男人突然一抽马匹,“驾”了一声,竟径直就要往火海中冲。
章严心神一震,狠狠一咬牙,突然从怀里抽出了一根银簪,策马上前狠狠刺进了魏远的手臂中。
魏远猝不及防,红着眼回头看了他一眼,仿佛一匹发怒的雄狮,狠狠地挥开了章严的手。
随即提起手中的利剑砍向章严。
章严白着一张脸,不闪也不避,在利剑就要落到他头上时,面色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利剑没有如他所想地落到他身上,他微微一愣,张开眼,便见面前的男人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软倒在了马匹上。
他慢慢呼出了一口气,一挥手道:“立刻护送主公离开!”
他对主公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行为,早已存了以死谢罪的心。
但不是现在,来之前白先生嘱咐过他,夫人也暗中拜托过他,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用强制的手段,也必须让主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