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放微微一愣,脸上不禁柔和了一些,作了个揖道:“是,属下明天便把这个牌匾拿给主公,让主公题字。”
一旁的几个侍婢也不仅面面相觑。
虽然她们不太明白夫人起这个名字的用意,但这个名字听着,便感觉好温柔,好美啊。
房间里的家具显然也是花了心思的,陈歌转了一圈后,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凌放甚至贴心得连给宝宝用的床和洗澡盆等器具都准备好了,还专门把左边的一个正房划了出来,布置成了宝宝的房间,这样以后,她和魏远若是想……咳咳,过一下二人世界,便能把宝宝丢到这个房间里了。
她最后笑着让凌放选定一个黄道吉日,她和魏远直接搬进来便是。
嗯,就是传说中的拎包入住!
回城守府的一路上,陈歌已是在想什么时候开始收拾行李了。
“夫人,最近城里多了好多人啊。”
蓝衣忽然撩开车帘看了一眼,啧啧感叹,“他们都是来这里参加考试的吧?最近离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奴婢都紧张起来了呢。”
庆州考试的地点是在作为州治所的信都县,也就是他们所在的这个县城。
大约大半个月前,便已经有其他县城的考生陆陆续续过来了,可高兴坏了城里的商家,特别是那些开客栈和饭馆的。
其实庆州离这里最远的一个县,坐马车过来也就是一天路程,只是这次的官员选拔法子太新鲜也太让人难以置信,很多人这么早过来,也是因着一种害怕希望落空的微妙心理。
陈歌听着外头传来的嘈杂人声,好笑道:“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又不用考试。”
蓝衣吐了吐舌头,嘻嘻笑着道:“这不是气氛太热烈,奴婢也被感染了嘛。”
一旁的紫衣一边给陈歌扇风,一边笑着道:“奴婢以为以夫人对女子的看重,会让女子也参加考试呢。”
毕竟夫人连选徒弟都不限男女,女子都可以光明正大给人看诊了,夫人让女子参加官员选拔的考试,似乎也没什么稀奇。
不过,女子去做官啊……还真是无法想象呢。
陈歌微微一扬眉,道:“以后会有机会的。”
紫衣扇着蒲扇的手一下子顿住了,有些怔然地看着笑容清浅的夫人。
她不过是开玩笑,夫人竟然还真的考虑过啊。
陈歌确实认真考虑过这件事,她作为来自现代的灵魂,自然不觉得女子比男子差到哪里去,大楚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女子做官的例子。
两百多年前,就有一个欧阳家的娘子官拜丞相,虽然她是唯一一个入了仕并做到了高位的女子,但这也说明了,给予女子入仕的机会是有可能的。
可是,在如今的社会风气和男女地位不平等的情况下,她贸贸然推进这件事,并不现实。
就像她先前跟鱼文月说的,军中向来是男人的天下,她一个小娘子想踏进这个地方,可做好了会被人排挤、辱骂甚至欺负的心理准备?可想好了以后周围人会怎么看待她?可能接受自己成为全天下的异类?
而暗潮汹涌的官场,比凭实力说话的军中,只会对女子更苛刻。
所以,这件事不能急,也急不来。
陈歌正有些出神地想着事情,突然,外头的车夫轻“吁”一声,马车倏然停了下来。
陈歌一下子回了神,蓝衣立刻走上前问:“发生什么了?”
他们其中一个侍卫的声音响起,“夫人,是宋国公派来接朝阳公主的使者,他说有事求见夫人。”
陈歌微怔,眼波流转,淡声道:“让他过来罢。”
随即让蓝衣把马车的车门打开。
宋国公派来的使者一个半月前便到了庆州,只是朝阳公主受了一百仗刑后,伤势严重,根本无法上路,他们只好先让她留在庆州养伤。
这一养,就养到了现在。
陈歌确实听魏远说,宋国公的使者已是派人跟他们打了招呼,这两天便会上路,却没想到这么巧,她刚好跟他们碰上了。
只是,陈歌着实想不出,他们找她会有什么事。
那个侍卫应了一声,对不远处拦着那个使者的两个伙伴使了个眼色。
那个使者顿时快速走上前,对陈歌深深作了个揖,一脸无奈道:“小人不想打扰夫人,只是,方才朝阳公主见到了夫人的马车,非要小人前来请夫人过去,说她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夫人说。
小人本不想应下朝阳公主的这个要求,只是她情绪十分激动,还要跳下马车自己去找夫人,小人恐伤了朝阳公主,无法跟宋国公交代,只能厚着脸皮,来拦下夫人的马车了。
不知道夫人可愿意随小人走一趟,让朝阳公主可以放下执念,乖乖地随小人回浔阳?”
陈歌有些意外。
朝阳公主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