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婚事被一拖再拖,早已成了光荣的大龄剩男一枚,现在眼看着就要脱离这个队伍,抱得娇妻归了,怎么能去劳什子冀州!
冀州那地方山高水远,往返处理旱灾一趟,没个半年回不来!到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蒋勤连忙苦着一张脸道:“陛下……”
“退下罢。”魏远猛地站了起来,冷冷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薄唇微掀,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众大臣:“……”
默默地瑟瑟发抖。
看来,昨天陛下一怒之下把不小心做错了一些小事的郑少府罚去跟着军队训练一个月的传闻是真的。
郑少府看模样就是个文文弱弱的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被打发去跟着一众大老爷们参加那些变态的训练,在烈日下挥洒汗水,想想就很酸爽。
陛下这段时间的心情似乎确实不太美好啊。
他们都不禁人人自危,就担心这把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烧到他们身上了……
“娘娘!爹爹……里面……”
突然,一把软软糯糯酥到了人心底里的嗓音打破了御书房里这股子诡异的寂静。
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立刻低低地响起,“嘘,爹爹在做事,咱们说好的,来找爹爹的话,要听阿娘的话,现在,不许说话了。”
“哦!”
“哦!”
两把可爱童稚此时却显得有些紧张的嗓音几乎是同时响起。
随即,御书房里的众大臣见到了他们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们的陛下,他们不苟言笑平日里脸上的表情都不多一个的陛下突然微微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好一会儿,他才似乎反应了过来,急急地便朝大门处走去。
因为走得太急,他在走下主座的阶梯时,甚至踉跄了一步。
众大臣:“……”
他们陛下竟然还有这么一面呢?
还……挺可爱……
陈歌原本没想来找魏远,只是这些天,魏远都是早出晚归。
而她因为某些原因,这段时间都很是疲累,晚上便是想等他回来也有心无力,夫妻俩已经好几天没有打过一个照面了。
因此,思前想后,她才在今天晚膳过后,带着阿一和小小来到了御书房外面,打算等到魏远空闲的时候,抓紧时间和他见上一面。
便是时间不多,能说上一两句话也好啊。
就在她微微弯腰教育两个孩子的时候,“砰”的一声,身后传来一下声响。
陈歌微愣,直起身子,便见到做了皇帝后非必要时还是喜欢穿着一身黑衣的高大男人大步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她和孩子们面前,一双黑眸一眨不眨地、带着某种让陈歌有些心悸的偏执看着她,好半响,抬起大手,有些隐忍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轻叹道:“你来了?”
两个孩子早在见到魏远那一刻,就欢呼着扑了上去,一人抱着魏远的一条腿,笑得傻乎乎地大声叫唤,“爹爹!爹爹!”
陈歌看出了魏远有心事,看了他一会儿,歪头一笑道:“嗯。一直没机会见到你,便来了,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一个带着几分讨好的声音就响起,“陛下,皇后娘娘,微臣不想打扰陛下和娘娘团聚的时间,只是,陛下方才说要派微臣到冀州处理旱灾的事宜,可是弄错了?
微臣一介武官,实在……”
陈歌不由得看向了一旁难得笑得小心翼翼满脸渴求的蒋勤,有些讶异。
蒋勤如今不是南军的长官么?魏远怎么……
见到自己妻子的注意力到了别人身上,魏远一眯眼睛,有些不爽地瞪了蒋勤一眼,“我什么时候说派你到冀州去了?”
一旁吃瓜的众大臣:“……”
原来,他们刚才集体产生了幻听吗?
蒋勤心中狂喜,但已经学乖了的他强行压抑着不表现出来,笑呵呵地摆手,“不是,当然不是!那微臣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了。
娘娘,咱们浔阳北街附近有一家糕饼店里卖的乳酪酥饼也好吃得很,虽然可能比不上冀州的,但娘娘若是想念冀州的乳酪酥饼,不妨去试试。”
说完,没有看陈歌越发讶异的神情,一转身就跑了。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她最近格外想念冀州的乳酪酥饼的?
听蓝衣说,她晚上做梦时还在念叨着呢。
只是,不待她开口把蒋勤叫回来,她的手就突然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握住,还轻轻捏了捏,她不自觉地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男人身上,这才见到他眉头微皱,竟似乎有些委屈地道:“歌儿,咱们好久没见了。”
陈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有些好笑,又看了看御书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是空无一人,连常公公也不见了。
她这下子哪里猜不出方才发生了什么,轻笑一声,哄孩子一般道:“是啊,你是大忙人嘛,你没法来见我,我只能来见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