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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涌来,慕白站立在了一片既没有空间、也没有时间、更没有世间万物的纯色黑暗之中。
天地却忽然变色,一道亮眼的金光刺破了整片黑暗,由远及近笼罩了这片黑色空间,如同混沌初开的场景一般令天地浑然变色,随后一座金色光笼罩的无界且无垠云顶天宫出现在了慕白的眼中,无数珍贵的珐琅与玉石镶嵌在宫顶外部,难以计数的金银则彰显着帝国皇帝不世的威严与存在,阳光普照之下,帝国永无落日。
时间黯然变色。
这里是三千年前的阿房宫,那片因为秦人衰亡而名震千古的永世大殿。
刺眼而锐利的金色光渐渐退去,天上沉浸在金光中的宫殿渐渐不再那么刺眼。
慕白眺望着远处贯日而过的白虹,更远处的帝星似乎格外暗淡。
这样不意外。
毕竟始皇帝病了有些日子了,连紫微星也跟着黯淡了许多。
皇帝在病倒之前,预言了今日会有一个来自群星的远客将会为他引导天道王气。
让皇帝完成长生不老之术的最后一步。
有些人信了,将浑身土黄色的衣衫抖成了筛子。
并在秦的刀笔吏前不断衷心祝福着皇帝陛下的万寿无疆、永远安康。
而有些人则根本不信这个从来没有修行过观星术的皇帝陛下竟然能预言这样的事情,皇帝似乎只是在用一个虚无缥缈的预言震慑这天下的有心人。
让帝国烈火繁花之下鼎沸的河山能够稍稍宁静。
天下臣民信或是不信,都没能影响天上紫薇的日渐暗淡。
帝国的气运与天命到底如何,谁也说不准。
“是时候了。”温润如玉的白衣公子扶苏眺望着远处暗淡的紫微帝星和如黛远山,嘴角浅笑,“父皇说,今日会有一个来自群星之中的远人为他引动天子王气,这件事太虚无缥缈了……”
扶苏公子腰间的玉珏动了动,似乎正在哀叹着一位伟大君主和冷漠父亲的离去。
“殿下!慎言。”
浑身重甲黑衣的冷峻将军蒙恬头上插着一根簪子,一根似乎刚从松树枝上折下的簪子如他的主人一般,满是山间老松的遒劲与不屈,到也真是像极他的主人,蒙恬北拓帝国疆土三千里,自是功勋满著,自打前些年王翦死后,天下武将里排位第一的便是这位光凭名头就让匈奴人胆寒悲切的倔强将军了。
也正是这股子倔强让皇帝既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位执掌三分之一秦军的武人,却又让始皇帝每天都在想办法把他安置的远远的。
蒙恬扶着剑听到扶苏公子大胆而僭越的话语,连忙制止了他。
皇帝向来诡诈而多疑。
更无论这阿房宫内遍地都是秦皇耳目了。
这要是传到老皇帝耳中,怕是一场弥天大祸又将降临了。
“若是孤王得以为帝,将军候矣。”
扶苏摆了摆袖子,满脸都是自己即将主宰帝国王朝的喜悦。
“孤王前日早就将多嘴的奴仆尽数埋了,剩下的人既没有胆子,也没有嘴巴,将军放心。”
仁慈向来只是上位者用来收买人心的方法,没有权势庇护的仁慈无异于软弱,扶苏向来深谙此道,更知道如何驾驭仁慈和软弱之间的变化。
周围奴仆头摆的更低了。
史记中礼贤下士温良且贤明的长公子扶苏不仅懂儒法三千,却也同样兼修法纪权术。
……
数百人马皆负重甲的重装甲士驱使着战马在烟尘之中赶到了。
“何人竟敢擅闯天子禁宫?”
一群与外面数百万英灵禁卫军造型一模一样的持剑武士穿着闪闪发亮的一体银色重甲漂浮在天上,用萦绕着如火的天道之力的长剑指着慕白,眼神炯炯,虽然他们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开干的架势,但却也还算和善。
就是,他讲的是三千年的汉语。
“我去。”
慕白听着那些似是而非的汉语。
心中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大概是守卫禁宫的卫队吧。
三千年前的帝国标准汉语不仅比现代通行的汉语多了五个音,而且还带有诸多早已消失在历史卷轴中的字词,甚至连那些个熟悉的词语都不是同一个意思。
但冲那些士兵随时可能开火的神情动作,他明智的举起了双手。
慕白的投降很顺利。
根据商君法令,每个秦人男子都有戍卫帝都咸阳的责任和义务,故而,秦的禁卫军并非所有人想象中职业军队乃至于职业杀手,相反他们只是来自于帝国各处乡野,因为帝国法令与秦王至高无上的威严而服役于宫廷禁卫军的农民。
秦军拿走了他的剑和身上一切值钱的东西。
只是没有人发现,远处阴影耸动,数百个胡亥精心挑选的死士与更多数量的禁卫军背弃了他们将死的君主,正在环环包围阿旁宫,兵戈之气四溢而笼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