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武脚步停住了，“慕白哥，传说这事和袁氏有关，你直接去拜访袁氏姐妹或是袁槐或许更有用了。”

霍庭武讲的很有道理，一个小小的举人或者说一个被革除了功名的举人在袁家和慕白这样的帝室贵胄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甚至不用慕白乃至霍庭武亲自出面。

慕白只要让桂公公去长安城北的乌衣巷里的袁氏祖宅跑一趟，袁氏自然会卖给慕白一个人情，那个在袁氏阀阅面前不值一提的举人在日落之前便会被送到这景阳宫中。

但如果袁氏姐妹起了疑心。

或是单纯的只是出于好奇，

调查了一下为什么秦王李慕白会不惜自己的面子也要来袁氏讨要一个小小的前举人。

徐宁往日曾经追随着王凝之北狩雁门的故事就一定会暴露在袁氏阀阅之前。

而向袁氏讨要徐宁的秦王李慕白自然也会在袁氏阀阅眼中成为一个知晓王凝之往事，最差也是对王凝之故事有着一定知情权的人。

这样一来。

霍庭武和自己苦心隐藏的王凝之就会暴露在袁氏眼前。

“这事跟他们袁氏有关？你怎么保证他们不是因为徐宁曾经追随王凝之的事情而动手除掉他的呢？”

慕白皱了一下眉头，杯中新茶甚浓也甚苦，袁氏到底在想什么？

“这？”

霍庭武瞳孔一瞬间缩小了。

自己的表哥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的他绝对没有办法做到这般运筹帷幄。

“我们找他袁氏和解，利用秦王或是定北侯的名头保下徐宁，固然不难。”

慕白笑了笑，果然这种涉及千万两的大案背后都有着一个或几个顶尖世家的影子，他顿了顿沉声道，“但如果我们不能找出真凶，让袁家输的心服口服，那么袁家乃至皇帝就一定会知道我们在调查王凝之的事情，这样一来……”

“我们就已经大曹净身，陷入被动了！”

霍庭武眼睛睁的更大了。

听说那些有年头的古墓里都有着一两个道行颇深且能够附在人身上的鬼魂，据表哥说，那座秦始皇陵中有一座九龙牵引着的大棺，但棺中既没有尸骨也没有遗骸，甚至连个衣冠冢都没有。

头铁异常的霍庭武上下瞄着慕白。

或许世上真的有鬼？不然自己前个月看到的那个女鬼是什么？

自己表哥或许也跟自己一样遇见鬼了，只不过与自己幸运逃脱的情况不同的是自己的秦王表哥被一个有着数百年道行甚至数千年道行的鬼怪给附了身？

霍庭武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结论已经接近了事实，慕白头铁异常的小表弟甚至决定为慕白举行一轮驱邪仪式，让长安城里最厉害的法式给自己表哥驱邪驱鬼。

“你在看什么？”

慕白察觉到了自家小表弟怪异的眼神，大概他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所震惊到了吧？

慕白嘴角微微上扬着。

前几天从秦皇陵中出来以后，自己便兑换了那个古老的智慧。

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接下来的几天，慕白发现自己的脑袋越来越好使了。

甚至有些过目不忘了。

“没什么……”

霍庭武赶忙收回了自己有点失礼的目光，他可不想打草惊蛇！

到时候表哥的灵魂被那个妖怪给彻底吃掉了怎么办？

“慕白哥！我立马给你去弄案卷！”

“算了。”慕白叫住了霍庭武，他已经被这个头铁而不知隐藏的小表弟给弄的有点怕了，“我自己去找斐亦珊了！”

又要见到那个五姓女了……

慕白感觉自己有点肝疼，上次捏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

真是孽缘啊！

……

京兆府，后院。

经过了三天超高强度的奔波和查案之后，负责徐友国库盗窃案的几位主审都已经到齐了。

一无所获。

长安城的朱县令满头是汗的将白瓷青花茶盏双手呈给自己绝对惹不起的刑部尚书，五姓七宗中河东斐氏的掌门人斐松之，这位穿紫袍，头顶三梁远游冠，配九琪的一品大员，静静望着那张价值三千万两白银也就是秦帝整整一年的军费的卷轴愁眉不展。

斐松之挥了挥袖子，又瘦了整整四十斤的朱县令极为识趣的把杯子放到了一旁，低头装死，根本不敢说一个字。

“诸位同僚，我们还有三天时间，可得抓紧了！”

说话这人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贺锦，贺锦一个寒族武夫，根本没有机会学着满朝重臣穿朱紫，挂鱼袋，可一身飞鱼袍鲜红若血，那暗红色的雁翎刀更是不知见过几回生死的存在，想来也是分毫不差满堂重臣的显赫喧嚣。

他望着自己手中的卷轴，心中悲苦远胜于斐松之。

他斐松之是五姓七宗的掌门人之一，那可是文华天绣的钟鸣鼎食之家，根本不差皇帝这点恩宠，甚至他今天做到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