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幽悠感叹,楼冬凌如果是孤儿,没爹没娘的孩子自小就没有倚靠,被欺负其实也不算意外。
“冬凌想要亲自道谢,所以想请二位跟我走一趟。”
鹿幽悠又觉得鼻子有些痒,揉了揉,这山里的确是冷。
“不必了,让他好好养病吧。”卿聿拒绝得倒是很干脆。
“可是……我答应了冬凌一定会把你们请去,他才没有来的。”夏曲一人留在原地,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眉头微微皱起,语气里透着点点委屈。
看的人有些于心不忍。
“是啊,冬凌最是受礼,若你们不肯去,他必定是要亲自来谢的。”刘成见到也帮忙搭腔。
“我和你一起去吧!”鹿幽悠停下来说道,引得卿聿侧目,有些意外。
在卿聿和鹿幽悠看来不过是恰巧遇到帮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忙,可是楼冬凌却如此郑重其事地坚持要当面道谢,他的想法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再拒绝似乎有点不近人情。
夏曲立刻眉开眼笑。
卿聿没再说什么,把伞交给鹿幽悠后就独自回房了。
鹿幽悠撑着油纸伞跟夏曲走出他们住的西配殿。
此时正好到了晚课时分,刘成辞了他们与其他人一起去了主殿,顺便也给夏曲告了假。
两人走进弟子所住的东配殿时,里面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走到屋檐下,夏曲正打算去推门,哪知道门先一步从里面打开了,只见一个青年正欲往外走,显然也没料到有人在门外,俱是一愣。
夏曲反应快些,语气不善地高声问道“书彪,你在冬凌房间做什么!”话里明显带着敌意。
书彪没有回答,夏曲急着往里看,正好看到另一个青年把闭着眼睛的楼冬凌扛在肩上。
“你们要把冬凌带到哪里去?”
鹿幽悠见到这个情况大概猜到这两人一定没干好事,但是这两个人都长得十分魁梧健壮,对比了一下身形娇小的夏曲和自己,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拉着夏曲想要先跑。
“坚潘!快把冬凌放下来!”结果夏曲看起来个子小小,倒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大声质问他们。
一时间她竟也拉不动。
“夏曲,我们先去……”叫人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鹿幽悠的嘴里先灌了一口水。
哪里来的水还来不及给她思考,一股水柱迎面而来,直直地打到她的脸上,被水打脸还是第一次,鹿幽悠知道凶犁宫的人都有控制水的能力,想跑,脚上也同样被水绳缠住,挣脱不得。
只见书彪抬起手,又不知哪里拿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嘴,连呼救都不行。
转头看旁边夏曲也是一样,不过她看起来并不着急,而是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双脚一动,水绳瞬间散开变为普通雨水落到地上。
夏曲冷哼一声“就你们这点本事还想和我比御水术哼!”
夏曲嘴里念着什么,一股水柱渐渐升起,直击书彪,夏曲的能力明显在书彪之上,对付起书彪来并不困难。书彪被击倒在地,却听见鹿幽悠在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夏曲转头看她,目光变得柔和了一些,安抚着“鹿姑娘别急,我马上帮你解开。”
结果才走一步,就一头栽了下去,被身后的青年扶住了。青年长得相貌堂堂,剑眉星目,气宇轩昂。
书彪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青年面前“楼师兄,你怎么来了?”
楼京墨狠狠地一巴掌拍到书彪头上“我不来,我不来你打得过夏曲我说你是不是蠢啊?就你那点本事跟夏曲比御水直接打晕带走你不会”
书彪捂着脑袋,哎哟一声,傻傻地解释“我,我一时忘了。”
楼京墨又一巴掌拍过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书彪还是老老实实地受着。
鹿幽悠看着昏过去的夏曲,知道这下糟了。刚才楼京墨悄悄来到夏曲身后时,她本来想提醒她,可是嘴巴被堵着说不出话,这下一个帮手都没有了,自己走得急也没有带上卿聿的符,根本不可能和这三个人斗。
楼京墨抱着夏曲,首先往外走,书彪却犯难了,指着鹿幽悠问“楼师兄,这个人怎么办?就把她留在这儿吗?”
楼京墨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平息自己的怒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留她在这儿,等一会儿晚课结束了,好让她告诉所有人是我带走了楼冬凌吗?”
“好像,也是。”
然后一掌劈下去,鹿幽悠也晕了。
三人一人扛着一个出了东配殿。
鹿幽悠醒过来时,天空一片漆黑。后颈还隐隐作痛,撑着手臂坐起来,鹿幽悠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间不大的屋子里,旁边堆了一堆柴,有些木柴上还结了蜘蛛网,大概是个鲜少人来的柴房,夏曲和楼冬凌都在她旁边,两人也都醒过来了,正坐起来,摸着后颈。
“都醒了”外面天已经黑了,楼京墨双手抱在胸前站在门口,书彪和坚潘一人举着一个火把跟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