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清霜第三次道歉了,鹿幽悠原本也没放在心上,比起这个,她更好奇另一件事,憋着笑问“你的脸怎么了?被打了”
昨夜明明还好好的,但是现在苏清霜的脸上青了一块儿,看起来像是被打的。那青色如此突兀地出现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显得有些滑稽。
苏清霜却不在意“我应该受的。”
鹿幽悠一听“难道是……”
“是我算计了你,卿少夫人的粥里其实并没有被人下毒,是我故意如此,想要让你支走碎墨,引余华芝现身。”
鹿幽悠却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我知道。”
碎墨一离开,苏清霜就提议趁机引出人皮鬼,鹿幽悠就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面也想明白了。
人皮鬼对杨靖下毒是想借余华芝的身份对她动手,对方婉下毒除了再多添一点紧张的气氛外根本毫无意义。所以她早就猜到这是苏清霜故意告诉她的。
苏清霜没料到鹿幽悠早就发现了,一哽“我说过,此事结束之后,由你处置。”
“你都挨了一拳了,难道我再打你一拳”鹿幽悠无所谓地笑笑,转身走进杨靖的房间里。
没一会儿苏清霜也跟了进来。
杨靖原本就是个闲不下来的主,没人说话正憋得慌,恰好卿聿他们来了,让他们都在外室坐下,自己换了衣裳就出来打听昨天他中毒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如今大病初愈,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但精神极好。
卿聿和苏清霜一起把昨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剩下的三人里,只有她不知道符纸的事,”苏清霜接着卿聿的话说出自己的推测,“夏贵女和郭贵女都把符纸带着,可是我昨日寻问余贵女符纸的事情时,她却说根本没有符纸这回事。很可能在我把符纸分给她们的时候,恰好是人皮鬼离开云九娘的人皮还未附身在华贵女身上,再加上华贵女和余贵女并未把符纸带在身边,因此人皮鬼不知道符纸的事。”
余华芝一直跟鹿幽悠过不去,这点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哪怕后来余华芝一直在故意陷害鹿幽悠,他们也不能确定究竟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还是另有所图。
直到余华芝说出自己也没有符纸,鹿幽悠和苏清霜才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那只鬼。
但是以余华芝的身份和当时的形势,就算苏清霜站出来道出真相也未必有人相信。
所以鹿幽悠才选择将计就计,故意任由郭惜詹把她绑在树上,余华芝为了不暴露身份,一定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去夺染香雾,又故意让它找到染香雾。
那时候苏清霜已经带着靖王府的令牌,把人带到隐蔽之处,听人皮鬼自己说出真相。
靖小王爷一手拍着桌子大叹可惜:“这人皮鬼实在可恶,怎么就偏偏让我错过这么一出好戏,要是我在,哪里轮得到郭惜詹在那里指手画脚!”
可恶的点居然在让他错过一场好戏,小王爷,你这样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真的好吗?
“阿聿,你一会儿可是要当着我们的面儿驱鬼?正好我还从没见过,需要什么东西?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看样子中过一次毒后,他对鬼不止没有害怕,反而更感兴趣了。
卿聿摇头:“它如今附在余华芝的身上,此事又牵连朝中诸多大臣的亲眷,为免到时候何大人无法交代,还是留给官府审问过了再说。”
“啧,牵扯到朝堂的事就是麻烦,”靖小王爷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这样脱了这身枷锁,游历天下多好。”
其余人听后一笑,都知道杨靖一向不喜欢被约束,却偏偏又生在约束最多的皇家,有这番话也不奇怪。
鹿幽悠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夏馥,她知道夏馥对杨靖有仰慕之情,大家谈论人皮鬼也没有刻意避着她,原本想着能帮一下就帮一下的,却发现夏馥轻轻地皱着眉,透出些许不赞同。
注意到她的目光后,眉头旋即松开,回以一笑。
既然不是一路人,鹿幽悠也就断了想法。
用过午膳后没多久就有侍卫来禀报说桥已经修好,几乎同一时刻,卿祺带人赶来,见方婉没事,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家都安然无恙,唯独郭惜詹却是被人抬上马车的。
听说郭惜詹穿着湿透的里衣不知被谁吊在正殿前的树上吊了大半夜,第二天大家发现把他救下来时,已经冻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大病一场。
猜测自然是有的,不过谁都没有证据,郭府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
三日后。
因为这件事牵连甚广,又牵扯到鬼神之说,所以皇帝让卿祺主审此事,国师从旁协助,其余相关大臣可在旁听审。
这之后的事情原本有苏清霜在,鹿幽悠不用参与,但今日还是把她带到衙门后堂。
“那日你说回想起一点,是什么?”这件事苏清霜倒是一时忘记问了。
“华雅诗邀请我去品茗的事只有我和华雅诗两个人知道,后来听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