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这厮刚刚还口口声声愿意听从他的号令,可现在却公然顶撞他,这让文丑很不爽。
只不过,文丑考虑到自己初到汝南,立足未稳,不宜明面上妄动龚都这地头蛇,便暂时将杀机隐匿起来:“龚校尉,汝南乃是富庶之地,军需所用只需依法向百姓征收即可,何必劫掠百姓,做这竭泽而渔之事。”
“如今大敌当前,如果因为劫掠百姓而惹得民怨沸腾,内部生乱,那我们莫说打败曹贼了,就连保住自己的性命都成问题。”
“再者,黄巾军的弟兄大多出身穷苦百姓,劫掠本就苦难的乡里乡亲,这又于心何忍?”
刘辟觉得文丑说的在理,当即出声附和道:“上将军所言极是,汝南富庶,我们只需依法征收钱粮即可,无需将事情做绝,招来老百姓对我们的怨恨!”
听了刘辟这番话,文丑心中暗道:“刘辟这人不但忠义,还有不俗的见识,算是个人才,可以一用。”
文丑暗赞了刘辟一番后,又将刀锋般的目光投向了龚都,龚都被文丑盯得不自在,只得小声同意文丑的第一个提议。
文丑见场面不错,趁热打铁说道:“本将军第二个提议便是,刘校尉、龚校尉你们的部下需要重新整编,统一听从本将军的调遣!”
刘辟见文丑要收兵权,微微有些迟疑,但思考一番后,仍旧决定听令行事。
不过,龚都却是又闹腾起来:“上将军,你这第二个提议也不妥,龚某麾下的八千弟兄都是龚某辛辛苦苦拉扯起来的,凭什么让龚某交出去?”
文丑眸光变冷,手按佩剑的同时,冷声问道:“龚校尉,莫非你想违抗本将军的号令?”
“当然不是,上将军有令,龚某自会带着手下弟兄上阵,可要龚某交出兵权,这却是万万不行!”
“你当真不愿?”
“这事没得商量!”
刘辟眼看文丑和龚都要起冲突,连忙劝说龚都,可他劝了半天,龚都就是不答应,且还叫嚷着如果文丑坚持如此,他就带着部下拍屁股走人。
文丑看着咋咋呼呼,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龚都,心中知晓,这厮名义上奉袁绍为主,实际却只想借袁绍的名头,堂而皇之地为自己捞油水。
既然龚都这厮如此没有眼色,那就别怪自己出手狠辣了,文丑心中的杀意浓郁到极点,就要当场拔剑杀人。
也就在这时候,关宁出于某种考虑,却是给文丑打眼色,示意现在不可动手关宁的提醒让文丑冷静下来,想到当堂击杀龚都会造成的不利影响,文丑最终将杀意收敛,语气淡然地对龚都说道:“龚校尉,本将军知道你之所以不同意,也是想亲率部众更好地为袁公效力,既然如此,那本将军便不收编你的部众了,不过…”
“看来,文丑也只是外强中干的货色!”龚都见文丑妥协,心中产生了这样的错觉,不以为意地问道:“不过什么?”
“本将军收编了刘校尉的部众,却对你例外,这样似乎对刘校尉很不公平啊!”
不等龚都接话,刘辟已抢先开口:“上将军放心,末将既然决意归顺上将军,那不论上将军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末将都不会有丝毫怨言。”
刘辟很通情达理,配合得也很不错,文丑暗暗点头,心中暗道刘辟可以大用于是,文丑拍板做出决断,将刘辟所部一万黄巾军整编,至于龚都的八千黄巾军,名义上虽然归属文丑,但实际上仍由龚都统领。
当晚,文丑的临时书房内。
文丑饶有兴趣地问向关宁:“毅之,你刚才为何阻止本将军击杀龚都那厮?”
关宁知晓文丑这是在考较自己,仔细思考后回道:“龚都那厮不服主公自然该杀,不过,主公要杀他有千百种方法,根本不用主公当堂出手,毕竟,如果主公当堂杀了龚都那厮,不但会激起龚都部下的反抗,还会让刘辟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毅之,你能看到这一点,当真很不错!”
“主公谬赞了,主公能在极其愤怒的情况下保持冷静,更加难得!”
“哈哈哈,毅之切记,要想成为一个合格的统帅,随时保持冷静是最基本的要求,当然,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谋士,同样需要!”
“谢主公指点,属下记住了!”
六月二日,天气晴,烈日高照,好似烘炉炙烤天地,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让人汗流浃背。
文丑的临时书房内,文丑正一边查看地图,一边思考接下来的发展策略。
看着看着,文丑听到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于是将目光从地图转移到门外,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后,文丑的视线内出现了神色匆匆的关宁。
文丑见关宁满脸急切,猜想必是有要事发生,连忙问道:“毅之,你匆匆赶来可是有要事禀报?”
关宁点点头:“主公,属下确实有两件要事需要禀报!”
“哦,哪两件?”
“其一,曹洪那厮之前被主公大败,为了报仇,他从兖州调来两万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