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冷眼望向投降的各县县令、县尉,冷声吩咐道:“抄家的事,倒是不能由普通士卒去做,你们就去主持这件事吧!”
“诺!”各县县令、县尉虽然高声领命,但一股寒气,却由脚底板涌上了脑门之前,文丑派人劝降他们,他们还觉得文丑十分仁慈。
可现在,文丑连再劝降一次都懒得做,下令斩尽杀绝,祸及家人,这可把他们吓得不轻,心中暗暗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选择。
文丑一下达攻城号令,号角声、战鼓声立马响起,十余辆云梯车更是在数千刀盾手的护卫下,开始发起冲锋,而在他们后头不远处,数千弓箭手正张弓待发。
“放箭!”
文丑一声令下,数千弓箭手立马松弦放箭,密集的箭雨好似汹涌的海潮一般扑向了城头。
随着‘噗嗤”噗嗤’的声音响起,许多守军躲闪不及,当即被射翻在地。
文丑看到文家军弓箭手将守军压得抬不起头来后,又是下令道:“加快速度,杀上城去!”
文家军刀盾手听到号令,立马加快速度,将云梯架上城墙,然后开始攀爬。
上颍城头!
夏侯楙看到大量文家军刀盾手开始攀爬云梯,心中顿时一急,连忙下令道:
“快,快倒金汁!”
众守军听令,连忙将煮沸的‘金汁’往城下倒去,下一刻,便见道道金色水帘,如同瀑布般垂下。
伴随着金汁烫伤皮肉的‘嗤嗤’声,一道道惨绝人寰的痛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被金汁淋到的文家军将士疼得在地上翻来滚去。
金汁即粪便烧得滚烫后形成的汁液,被它烫伤,伤口容易感染腐烂,除非名医及时施救,否则几乎没有生路。
看到这般场景,排在后面的文家军士卒,齐齐露出犹豫害怕的神情。
负责督战的关平明白慈不掌兵的道理,连忙大喝道:“众将士听着,谁敢后退,格杀勿论!”
很快,一队校刀手杀气腾腾地站了出来,驱使着攻城士卒往前冲。
“杀!杀!杀!”
不断有人爬上城头,但在守军的反扑下,很快又有人惨叫着跌落城下。
一时间,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状态,文家军辅兵在关宁的指挥下,来来往往,不时将受伤的攻城将士抬出战场。
随着两军将士都打出了火气,整个前线阵地,恍如修罗地狱。
文丑端坐在临时搭建的观战台上,一边看着前头厮杀的场景,一边听着传讯将士有如流水般的报告。
“主公,第一、第二、第三营攻上城墙,但没能破城,如今已经退下。”
“主公,第四、第五营冲上去了,现在正奋力破城。”
“主公,第六营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杀向城头。”
这些报告,伴随着箭矢破空声,砍杀声,惨叫声,偶尔还有巨大的欢呼声。
上颍城的守军虽然也有五千之数,但大部分没经历实战,只肉搏了两个时辰,便完全落入下风。
眼看胜局即将奠定,文丑悬着的心终于安稳下来,与之相反,城头的夏侯楙却是又怒又怕。
过了一会后,一道道欢呼声响起:“这敌将死了,这敌将死了,快,快打开城门!”
夏侯楙循声望去,当即看到副将浑身抽搐地躺在地上,在他旁边,几个文家军将士正一边用铁枪刺穿那副将的身体,一边兴奋大呼。
夏侯楙看到副将惨死,脸色变得极为狰狞,不由嘶声狂吼道:“啊,你们这些该死的贼寇,本将军和你们拼了!”
夏侯楙刚刚开始冲杀,‘轰隆”轰隆’的声音随即响起,下一刻,便看到城门大开,大批文家军涌了进去。
“城破了!”
文丑云淡风轻地念叨了一句,走下观战台,骑上战马,准备入城。
当文丑来到县衙门前时,关平押着一批俘虏走了过来,为首的就是夏侯楙,此时的他极为狼狈,身上破破烂烂,伤口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
关平向文丑恭敬禀报道:“主公,需要惩戒的犯人都绑来了!”
上颍城的文官、武将、豪族族长都朝文丑跪下,唯独夏侯楙满脸怨恨,直立不跪。
关平看夏侯楙不爽,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夏侯楙站立不稳,硬是跪在了地上。
夏侯楙‘呸’地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骂道:“文丑匹夫,老子死后定要变成厉鬼,来取你狗命!”
文丑连眼皮都不抬,冷冷回了一句:“那本将军等你,来人,将他斩了!”
几个亲兵上前将夏侯楙按住,不过,他并没有抗拒,只是口中大呼道:“主公,末将尽力了,尽力了!”
话刚说完,便见刀光一闪,夏侯楙人头落地,在地上滚着,鲜血喷了出来,还张大着眼睛,显然是死不暝目。
文丑面无表情地看着,心中不由暗暗感慨:“不管历史上夏侯楙表现得如何不堪,但至少现在,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