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
李岳突然神色一肃,“我闲来学过相人之术,观你相貌与气度,来日定能封侯拜将,所以才肯在你有难处的时候借银子给你,也算是与你结个善缘吧!”
“嗯……”
李无殇浓眉一皱,紧紧地盯着李岳,“此话当真?”
“当真!”
李岳依旧一脸肃然之色,“不过……这人的面相啊,虽然多为天生,却也会随着年龄和经历不断地变化,今日,我观你的面相确实有封侯拜将之相,而且如今外患不断,正是我辈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但是,你若没有封侯拜将之心……”
说着,李岳淡然一笑,“同样是大江之鲤,都有成龙之质,有的心有成龙之念,拼命去跃那龙门,有的却贪念江中之悠闲,最终成了渔人网中之物,又或者江底的一堆枯骨。”
“少爷,”
李岳话音刚落,红袖已经捧着银锭回来了,“银子取来了。”
“嗯……”
李岳将手里的那锭银子也放到了红袖手里,“都给这位壮士送过去吧!”
“是!”
红袖连忙捧着三个银锭走到了李无殇面前,俏脸紧绷,“少爷好心借你银子,你可不要忘了还啊!”
“呃……不会!不会……”
正有些走神的李无殇连忙回过神来,接过了银子,一脸正色,“姑娘请放心,我肯定还!”
“还!还……”
詹禄山和猴子、麻杆见银子真地到手了,不禁喜出望外,也连忙满脸堆笑地附和起来,“姑娘请放心,这钱我们肯定会还……对了,你家少爷怎么称呼?到时,我们怎么把钱还给他呢?”
“哦,”
闻言,红袖神色一缓,“我家少爷姓李,名岳,字峙渊……”
“红袖,”
不待红袖说完,李岳便轻声打断了她,“走了。”
说完,李岳便转身朝骡车走去了。
“你们到石碣村一问便知……”
红袖只得匆匆地给李无殇四人撂下了一句,便小跑着跟了上去。
“嘿嘿……”
见李岳三人的骡车慢慢地消失在了巷口,詹禄山突然哂然一笑,“石碣村李岳……我詹禄山活了都快半辈子了,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大傻子!”
“还?”
猴子也是一脸得意的笑,“白得的银子,傻子才还呢!”
“可是……”
麻杆却有些迟疑,“他一眼就看出了詹大哥是装的,应该不傻啊!”
说着,他一望依旧紧紧盯着骡车消失方向的李无殇,“李大哥,他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呢?说不定,他真看出了你将来能封侯拜将之相呢,要不然怎会无缘无故地借银子给你?”
“这话你也信?”
李无咎这才回过神来,扭头一瞪高瘦青年,满脸的不屑,“大街上摆摊算命的江湖骗子比他说得还好听呢!”
说着,他掂了掂手里的三锭银子,粲然而笑,“管他娘的,先分钱……”
只是,他眼中一直萦绕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色。
“少爷,”
与此同时,阿虎赶着骡车缓缓地钻进了罗锅巷,却再也忍不住心中了,“那人真能封侯拜将吗?”
闻言,红袖也连忙扭头望向了坐在她身旁的李岳,显然,她也很是好奇。
“嗯……”
李岳稍一沉吟,旋即呵呵一笑,“我不是说过了吗?他确实有封侯拜将之相,至于,最后能不能真封候拜将,那还得看他是不是有封侯拜将之心!”
他当然没有学过相人之术,刚刚那不过是一时兴起,花三十两银子在李无殇的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
李岳相信,只要那颗种子在李无咎心底生了根,迟早有一天会发芽,到了那时,李无咎就会忍不住想要去沙场上搏一搏。
至于,李无咎最终会战死沙场,还是拜将封侯……李岳根本就不在乎。
对于李岳来说,这就他是对李无咎的报复,一种有钱人式的报复,和颜悦色却暗藏凶险。
至于那三十两银子,三十两而已,如今的他也是有钱人了,自然花得起!
“少爷,”
阿虎却当了真,连忙一回头,有些期待地望向了李岳,“你帮我也看看,看看我有没有那个……封侯拜将之相?”
说完,阿虎又有些期待地补了一句,“我有封侯拜将的心呢!”
“呃……”
李岳一怔,旋即哈哈一笑,“阿虎啊,你就乖乖给少爷当车夫吧,终有一天,你会比那些封侯拜将的人还威风呢!”
“呃……”
阿虎神色一滞,悻悻地回过头去,不再言语。
“咋了?”
见状,红袖美目一瞪,“给少爷当车夫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阿虎连忙回头讪讪地陪了个笑脸,“给少爷当车夫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