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嫣只是惊讶江唯月真的怀孕了,但这话落在陆承屹的耳朵里,却成了喻嫣不知道江唯月怀孕了才将她推下楼梯的。
陆承屹满脸的失望,他将喻嫣拉到了病房外。
“你那个时候囚禁我却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情,我以为你只是任性,本性不坏的,没想到......”
喻嫣打断了陆承屹的话:“你觉得江唯月是我推下去的?”
陆承屹皱着眉问她:“你还不承认吗?我赶到手术室的时候,唯月正好被送进去,是她亲口跟我说,她是被你推下去的。许珍珍说她也看见了,你还要说什么?”
喻嫣将陆承屹的话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说了句:“黑锅我不背。”
这一场戏,多半是江唯月和许珍珍自导自演的。
让喻嫣想不通的事情是,许珍珍明明和江唯月合不来,但为什么两个人会联起手来对付自己呢?
陆承屹无视了喻嫣这句话,“你知道流产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痛苦吗?喻嫣,你就算任性,你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啊。”
听见陆承屹的话,喻嫣的头皮都开始发麻,那天夜晚的疼痛仿佛又出现在了她的身上。
流产有多痛苦,她怎么会不知道?
喻嫣的眼泪快要忍不住,她立刻转身,“我知道,但推她的人不是我。”
说完,喻嫣不顾陆承屹的阻拦,直径离开了。
大概就是这一刻,她对陆承屹彻底失望了。
她曾深爱他,就像某个埋藏在雪山之巅的秘密,可漫天的雪花飘落下来,连她自己都再也找不到了。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喻嫣碰见了那晚给她做手术的医生。
纪筱见她满眼泪水,有些关心地问:“怎么了?怎么哭了?身体不舒服吗?”
喻嫣吸了吸鼻子,“没事,眼睛酸而已。”
“前几天来医院复查的时候我不在,怎么样?恢复得还可以吧?”
喻嫣点点头,“挺好的,值班医生说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以后还是要照顾好自己啊。”
不远处的陆承屹看见喻嫣正在和给江唯月做手术的医生交流,皱起了眉毛。
等到两人聊完了,喻嫣离开了医院,陆承屹才上前问纪筱,“刚刚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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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嫣上了车,一脚油门就开到了沈伯桧家。
路上她给喻岷打了电话,“哥,你在忙吗?”
喻氏的风波已经过去,城东的工程也暂停了,准备重新设计方案。
喻岷这段时间并不忙,“还好,怎么了?”
喻嫣语气平静又自然,喻岷还以为她只是要跟他唠家常,却没想到,她下一句就是:“我现在在去外公家的路上,我想跟陆承屹离婚。”
“离婚?!为什么?”
在喻岷的印象里,喻嫣对于这个联姻对象一直很满意,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喻嫣这么随和的人都忍受不了了呢?
喻嫣在一个红绿灯前面停下,“你要是不忙的话就来外公家吧,我们一起商量。”
等喻嫣挂断电话之后,陆承屹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喻嫣直接挂断了陆承屹的电话,顺便把手机关机了。
喻岷离沈伯桧家更近,他到了的时候,喻嫣还没有来。
喻岷跟沈伯桧说了喻嫣想要离婚的事情。
沈伯桧一拍桌子,“胡闹!她当婚姻是儿戏啊?想离就离啊?”
喻岷没有说话,他清楚自己妹妹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人,能让喻嫣都忍受不了,那一定是陆承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喻岷安慰沈伯桧,“爷爷你先别生气,等嫣嫣来了看她怎么说。”
喻岷给沈伯桧顺着后背,喻嫣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看见沈伯桧被气得满脸通红,想来喻岷已经把她要离婚的事情说给沈伯桧听了。
喻嫣在沈伯桧旁边坐下,“爷爷,你先别气,我是真过不下去了才想离婚的。”
说着,喻嫣的眼眶又红了。
自从孩子没了之后,喻嫣就开始变得容易落泪。
喻家家训从小就告诉喻嫣,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软弱,要做一个外柔内刚的人。
于是喻嫣二十几年来,从来没在人前流过眼泪,连在喻岷面前哭都少之又少。
但流产之后,喻嫣流眼泪的次数,比这二十几年加起来都多。
看见喻嫣流眼泪,沈伯桧和喻岷都意识到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沈伯桧就这么一个外孙女,她要是真过得不好,那矿不要也罢。
喻嫣避重就轻,没有将陆承屹陷害喻氏集团的事情说给两人听,只是说了一下陆承屹要自己去陪万科集团的人喝酒的事情。
喻岷一股怒气冲上了脑门:“陆承屹要你去陪酒?他还是人吗?”
沈伯桧没有喻岷那么激动,他清楚喻嫣的个性,仅仅是这个事情,喻嫣不会要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