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的脑子还是转不过弯来。
那个传言吃喝嫖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小公爷什么时候习得的这一手起死回生的本事?
忽然间,马副将回想起许星洲包袱里的瓶瓶罐罐。
莫非,那当真是仙丹?
“小公爷,那仙丹能否给我老马一颗?”马副将问道。
“一颗三十两白银,概不赊账。”许星洲笑眯眯的摊开右手掌,“小本生意,童叟无欺。”
“你......”马副将被噎的满脸通红,想了想,凑上前去低声道,“小公爷,这出门打仗,谁会带着银子,先欠着,成不?”
“不成。”许星洲拒绝道,见马副将又有着向前凑的意思,他紧忙扯开话题,“马副将,前方战场如何?”
马副将一愣,随即咬牙切齿道,“这群贼倭,仗着自己人多马壮,最多半月,便会攻入酆都城。”
“援军呢。”许星洲问道。
“援军?杨将军最快也要一月时间才可抵达酆都,等他到这儿,黄花菜都凉了。”马副将握紧双拳,却又摊开,颇有些无力道。
思虑良久,许星洲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小公爷还懂兵法?”马副将大吃一惊,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许星洲竟然与传言之中的他的形象迥然不同。
“自然。”许星洲挑了挑眉头,活了几千年,连点兵法都不甚了解,他也妄称是大罗金仙了。
“小公爷,敌我兵力相差悬殊,您说的办法将军一直在考虑,同时也下令派出一路敢死队前去袭击。只不过,那一路兄弟,都没活着回来。”一直沉默不语的都骏沉声道。
“那是他们没碰到本少爷我!”
许星洲一副得意洋洋,老神在在的样子令马副将再次怀疑起传言的真实性。
“小公爷,那您说应当如何?”都骏见识过许星洲的本事后,不疑有他。兴许小公爷这十几年来的放荡不羁,只是为了掩饰他的过人之处也说不定。
毕竟,一个会炼制仙丹的大才,若是被奸人惦记,不知死了多少回。
都骏越想越是这般原因,浑浊的目光此刻变得越发清明,对于许星洲这十几年来的忍辱负重,顿时肃然起敬。
“我军能想到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料想不到?两军交战,重中之重,定是粮草。所以嘛,这北倭守备森严,想要火烧粮草,肯定是行不通的。”许星洲坐下来,翘着二郎腿,笑道,“本少爷且问你,若是看护粮草的军队遇袭,敌军当如何?”
“这......加派人手,以防止粮草出现祸患。”斟酌片刻,都骏道。
“本少爷且再问你,若是北倭主营遇袭,又该如何?”许星洲笑眯眯道。
“加派人手,保护主帅。”都骏下意识道。
“那若是双管齐下,如此反复,北倭又该如何?”许星洲问道。
“这......”都骏沉思良久,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猪一样的脑子!”许星洲猛的拍了拍都骏的脑袋,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偷袭粮草为虚,进攻主营为真。反之,进攻主营为虚,偷袭粮草为真。虚虚实实,这贼倭还能有好日子?哪还有心思攻打酆都,不整日提心吊胆就不错了。”
“可是......”都骏摇摇头,还是觉得此法无法行通,“贼倭守备森严的很,若是依小公爷所言,主动攻打贼倭,怕是行不通。”
“你这人怎么一根筋!”许星洲瞪着都骏,“咱可以被动嘛!”
“他们进攻,咱们主力军负责拖住,而后派一队精锐攻他粮草不就完事了。”许星洲觉得都骏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踢过,竟是这般笨。
“小公爷,咱们这么做,仍旧击退不了贼倭,总不能一直拖着吧?”马副将插嘴道。
“马大粗,拖着不就是最好的致胜方式吗?”都骏拍拍马副将的肩膀,笑眯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