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
气温就如同飞流直下的瀑布般,降的异常低迷。
不知何时,夜空之上,零零散散的飘落几片雪花,随着时间的推移,雪花愈发变的密集,雪片也是变的愈发的大。
行走在夜幕下的官差的官靴踏在雪地之上发出一阵阵“咯吱”的声响。
他们急匆匆的朝着同一个方向行去,那便是许府。
领头的官差在抵达许府之时,丝毫没有客气的踹开许府的大门,当他们冲进去的一瞬间,顿时愣住。
只见一个王老学士的女儿王倾城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的说着什么。
而许星洲却是像个事不关己的没事人一般,品着香茗,烤着炉火,一脸温和的望着王倾城与许小凤。
有那么一瞬间,领头的官差觉得府尹大人是不是命他们抓错了人。他怎么看,都不认为许星洲这般姿态像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头子。
“来了?”许星洲轻轻放下茶杯,将盖在腿上的厚重毛毯掀开,笑眯眯的走向领头的官差。
“来......来了。”领头的官差回过神来,磕巴道。
说实话,他有些发蒙。
许星星太镇定自若了,这般模样,仿佛很久之前便是知晓他们要破门而入,将他抓回京兆府一般。
“那就走吧,最好快一点,本少爷不喜欢晚睡。”许星洲恬淡一笑。
“请!”领头的官差脑子实在是转不过弯来。
这......
这怎么像是要去京兆府喝茶的架势。
......
京兆府衙。
张赢死死的盯着那被打的,脸已经扭曲,下体冒着一摊血水的张重,眼眶通红,似乎眼睛都要从眼眶中迸发出来一般。
许星星,本官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赢狠狠的握紧拳头,瞋目切齿的想着。
“大人,人已带到!”极速赶回来的官差道。
“带上来!”张赢压抑着怒火中烧的情绪,冷声道。
“张大人,你找本少爷?”许星洲吊儿郎当的朝着张赢笑了笑。
顿了顿,许星洲朝着王成文拱手道,“侄儿见过王伯父!”
“本官没你这样的侄儿!”王成文冷哼一声,便别过头去。
许星星对他未来岳父的训斥丝毫不在意,反而很是自觉的落座身处高堂之上的王成文的对面。
“大胆匪徒!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张赢猛的站起,指着一脸无谓的许星洲怒不可遏道。
他想过许星星惶恐不安的表情,想过许星星跪在他面前求饶的样子。
可他怎么都没有料到,许星星面对两位高官,竟然无所畏惧,一副过来吃茶的样子。
“来人!给本官将许星星按在地上,叫他跪下听话!”张赢背过身,怒道。
一众官差听命,顿时朝着许星洲冲去。
张赢眼角虚眯的回头扫了一眼被团团包围的许星星,顿时冷笑一声,暗暗想着:许星星,本官看你还能蹦哒多久,等你入狱之时,看你还不跪地求饶。
许星洲见众官差围了上来,并未有任何动作。而是悠悠道,“张大人,再怎么说,本少爷好歹是宗王的侄子,也算是半个皇亲,不论是本少爷断了你张家的后,还是打残了你的侄子,本少爷这坐下问话的权利.......”
许星洲斜眼对上张赢的目光,一字一顿道,“还是有的吧?”
“你若不懂这其中的规矩,大可问问王伯父嘛。”
“您说是不是,王伯父?”许星洲笑道。
王成文冷哼一声,没有搭话,算是变相的默认。
“好!”张赢示意官差退去,怒极反笑道,“本官问你,被打成残废,断子绝孙的京兆府官差一事,可是你做的?”
“是。”许星洲没有反驳,而是坦荡荡道。他觉得京兆府衙的人,脑子都不怎么好使。总是喜欢问一些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
张赢微微一愣。
他本想着,就算许星星矢口否认,那他也想着在其身上安上诸多罪名,届时收押入监,将其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也断然不会有他人知晓。
反而是许星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既然如此!来人!”张赢大手一挥,刚欲出声,便是被许星洲打断。
“张大人,先别这么激动嘛!”许星洲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王成文,笑道,“本少爷这般做也是事出有因啊!”
“你一个土匪行事,能有何原因!”张赢冷哼道。
“当时本少爷瞧见张捕头在轻薄王大人女儿王姑娘的婢女,便命随从,仗义拔刀,出手相救。”许星洲有些愧疚道,“可能本少爷的随从下手重了些,便对不住张大人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