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来到苏州卫门口,被守备士兵拦住。
“麻烦通报程指挥使大人一声,秦川求见。”
“哪来的毛头小孩,军爷爷我没空搭理你。”
士兵们举刀驱赶秦川,嘴里喊道,指挥使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见的吗。
秦川大小也是个师爷,气得他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反抗。
“赶紧滚行吗,程大人说不认识你,还害得我被骂了一顿。”
士兵甲满脸通红地从戍所出来后,对着秦川骂骂咧咧。
“不可能啊,道纯那老秃驴没必要骗我啊。”
秦川纳闷了,这怎么跟想象中的剧情不一样啊。
“你刚刚说谁?道纯大师吗?”
“对啊,有什么问题,你是不是也被他骗了,这个老秃驴。”
“你怎么不早说,程大人早就交代过,来来来,快跟我进去。”
士兵甲不由分说,把秦川拉进戍所,敲了敲一扇里面传来丝竹声和嬉笑声的房门。
“不是说了不要打扰老子吗,老子忙得很。”
门里面传来一句扁哑的嗓声。
“大人,道纯大师的人来了。”
“哐当,哐当,哎哟大人你踩着我了。”
里面传来慌乱的声音。
“咳咳,你把人带到偏厅,我随后就到。”
秦川又被士兵甲领到了偏厅等候。
也没过多久,扁哑的笑声先传进了屋内。
一个身材矮小,八字胡三角眼的精瘦中年汉子走了进来。
虽然汉子长得其貌不扬,但身上有股子剽悍之气,压得秦川稍有些不自在,但秦川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因为这人脖子上,脸颊边都有没擦干净的胭脂。
此人倒是自来熟,打量一下秦川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本人正是苏州卫指挥使程度,年幼时因饥荒在妙智庵出过家,他的师兄便是道纯。
后来战乱投奔朱元璋,当了贴身宿卫,随老朱征战杀场多年,更是和武定侯郭英成了过命兄弟。
洪武三年,他主动辞官羽林左卫指挥使,因为道纯给他指点了一下。
道纯说他暗恋郭英的妹妹郭宁莲,也就是宁妃,如果不辞官,道纯就大义灭亲,去告诉朱元璋实情。
“道纯老秃驴他真干的出来这事。”
秦川丝毫不怀疑道纯会去揭发程度。
“老秃驴,太形象了哈哈。师兄长得慈眉善目,肚子里全是坏水,以前干完事都栽赃给我,害我被师傅责罚。”
秦川两人因为道纯这人,越聊越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而在妙智庵的大雄宝殿内,敲着木鱼,念着经,数着宝钞的道纯打了好几个喷嚏。
“善哉善哉,一定是有人在歌颂老衲。”
“秦川啊,虽然论辈分你得叫我师叔,但你够爽快,合我老程的脾气,以后叫我老程就行。”
“此事有违纲常,万万不可,以后我们各论各的,你管我叫师侄,我管你叫老程。”
“有点意思,哈哈。师侄,你这几天干的事情痛快啊,老赵家都是阴人的货,怕是要找人宰了你。
你放心,有我老程在,谁都伤不了你。”
“谢过师叔,但师侄有个不情之请。”
“别文邹邹的,有屁快放,老程全力以赴。”
秦川把自己的计划跟程度说了一遍,听得程度是坏笑连连。
商量妥当后,秦川又火速离开,程度看着秦川的背影,收起了笑容。
他对道纯深信不疑,不是道纯料事如神,他根本没有命来享受荣华富贵。
但这次他觉得道纯看走眼了。
“师兄啊师兄,这小子比你说的还要狠多了。”
天香楼内,赵恒一脚踹开了红姑阁楼的门,把她正招待的恩客全部赶了出去。
“哟,赵公子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先喝口茶消消气。”
红姑边拉着赵恒坐下,边倒了茶。
“我要杀秦川,立刻杀。”
赵恒喝茶的手都在抖,温度适中的茶却感觉在烫着他的嘴,气得他往地上砸。
“今晚动手,你们不出手,我就告诉我娘。”
赵恒扔下这句话又踹门而出。
“我真是高看这赵公子了。”
红姑走进密室后对着暗处说话。
“位置决定脑袋,当他抛开身份光环,很多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我们该怎么做。”
“杀,秦川留不得。”
“可秦川刚从苏州卫出来,程度那个老色鬼会不会救他。”
“能在苏州卫指挥使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二十余年,别小瞧他,好色只怕是他的保护色。
不过他这么孤傲又想自保的人,是不会随便出手救人的,没看秦川是被赶出来的,一路都在骂程度吗。”
“知道了,我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