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西蒙一行人抵达法兰克福西境的温登村时,迷雾已经消散。灿烂的阳光驱逐着昨夜残留的寒气,给浑身湿乎乎的伙计们带来些许温暖。
这里是迷人的德意志王国中南境的丘陵地带,深秋的轻抚让道路两边的树木枝丫变得有些光秃,金黄的落叶铺撒在依旧绿茵茵的草地上。
“西蒙爵爷,前面就是那个还没收获葡萄的温登村了!”队伍前面一个披头散发,满脸疲倦,穿着粘着干涸血液的破损皮甲,裤子和缠布鞋上沾满泥浆的商队护卫用他那嘶哑的嗓子大声喊道。
只见如同油画一般美丽的丘陵间出现了一座被尖木围起来的小村庄,一条不知名的小河在村庄旁边静静地流淌着。
在村庄的尖木围墙旁边,星星点点地洒落着一间间简陋的半入地式木架小屋,小屋旁边的土地上围着一道道矮矮的藤条栏栅,看样子那是属于自由农的私地。
西蒙看见两个戴着女式包头巾,穿着朴素的亚麻长裙的妇女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在一间外墙上长满了爬山虎的小木屋旁一脸愉悦地闲聊着。而在她们不远处的田野间,几个穿着宽大亚麻长袍,腰间绑着系带的农夫谈笑着端着木碗坐在田地旁边的大树下一边吃着自家女人送过来的燕麦糊糊。
西蒙一行人在村民们警惕的目光注视下顺着蜿蜒的泥路来到了温登村的木头大门门口。西蒙注意到,小门楼前边两个头顶残旧的皮革包头巾,穿着长了霉点的武装衣,戴着脏破的皮革手套的民兵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手里的橡木长矛,不动声色地走到了木门面前,恰好挡住了那有些狭隘的大门入口。
不过他们在胖子说明了来意之后显然是松了口气,让开了道路,并且指着村庄里不远处那座整齐地种着一排排葡萄树的小山丘,示意那便是西蒙要找的葡萄园。
西蒙一行人穿过狭隘的木门口进入了温登村,路边几个戴着兜帽,穿着打了补丁的单薄亚麻布衣,背着大束干草慢悠悠地走着的村民抬起了原本低耸的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队看上去不久前经历了战斗的商队。
刚进村庄后右手边就是一座酒馆。此时还是村民们干活的时间,酒馆外摆着的长桌长椅上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今天就在这个村庄中休养一晚吧。”西蒙扭头对着商人奥布里说道。经过这么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个人都急需一顿热腾腾的营养餐食和一处还算可以的休憩之地。
“米勒,你去把我们今晚住宿的房间安排好,我和胖子现在去那个葡萄园看看。”西蒙吩咐了一番,带着胖子一起将马骑回主路。
温登村和其他地方的村庄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如果要说有,除了拿着农具来往的农夫之外,还有许多背着枝条和干草,或是手里提着装满石灰浆糊木桶的工人。
果不其然,西蒙又往前骑了还没一小会儿,便看到一幢正在建筑的房屋。此时那栋房屋只是用木材搭出了骨架,还有两个衣服上粘着木屑的木工正拿着坚硬的木锤钉着两根木料连接处的铆钉。
“哦,肯特,你这个慢吞吞地懒鬼可终于过来了!”戴着白色包头巾,穿着黄色宽松长袍的编制工有些不满地看着一个背着一满筐榛树枝条的棕色卷发工人。
那个叫肯特的棕色卷发工人将背篓里的枝条一股脑地倒在了编制工的脚下,然后无精打采地向村庄大门走去。
“这个该死的懒虫……”编制工嘟囔报怨着,拉过一把小木椅,坐下来拿起榛树柳条在已经铆接好的框架上编织着房屋的墙壁。
而在编制工旁边,提着装满了石灰灰泥木桶的粉刷匠正在已经编织好的柳条上刷着石灰。
“小心点,你这个笨手笨脚的蠢货!”粉刷匠的脑袋忽然被一大捆干草给砸中了,他恼怒地丢下了木桶,指着头上一个穿着灰色衬衫,正在铺着屋顶的盖屋匠说道。
“这就是那个葡萄园了么?”西蒙看着这栋在建的房屋旁边大片被栅栏围起来的葡萄树,葡萄树上挂着的葡萄很多都已经干瘪,葡萄皮上附着着有些发白的贵腐菌。
在其他人看来这些葡萄已经腐烂,一文不值,但在西蒙看来,这简直就是宝贝。
不过十分幸运的是,许多葡萄串上枯萎程度比较深的果粒比较多。这意味着西蒙能够用这种符合要求的水分含量极少的葡萄多酿造一些贵腐酒。
要知道在后世,一些专门生产用来做贵腐酒的酒酿葡萄的庄园,在一些收成不好的年份,甚至可能会颗粒无收。
“没错,不过他们好像在为这个葡萄园建一个酿酒坊。”胖子揣着手思索着说道。
“是吗,”西蒙仔细打量着这座房屋的结构,发现确实和他见过的大部分作坊结构相似,“不管怎样,我们先找一个了解情况的人打听打听吧。”
就在西蒙和胖子策马绕过房屋想找个管事的人时,一个穿着宽大黑色长袍,手上拿着羊皮纸的神父和另一个穿着光鲜,看样子是石匠的家伙从不远处的教堂一边交谈一边走来。
“嘿,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