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牵着马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那辆马车边。
“车上的老板,方便聊两句吗?”林云轻轻敲了下车窗,问道。
车帘卷起,露出了一张清秀俊逸的脸庞。
“军爷,有事吗?”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的青年探出头,瞄了眼林云的肩章,脸上挂着亲切友好的微笑问道。边军的一个少尉找我聊什么呢,他心中很困惑。
苍澜大陆商业兴盛,但商人的地位却一直不高。权贵和军方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所以就算林云只是个少尉,这位年轻商人的态度还是相当客气。
“我想跟你打听下,你们刚才说的这个战时附加税,是个什么情况?”林云微笑着,小声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青年愣住了。
他没有回答,怕给自己找麻烦。
战时附加税是中央军到了蓝关后搞的。边军和中央军向来不对付,他搞不明白眼前少尉问这件事,到底想做什么。
“我叫林云,是蓝关守备营的。以前没听说过这个税,听你们聊起,觉得很新鲜,所以冒昧地过来问下。”林云答道。
“你是守备营的?”青年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那你认识朱大勇吗?”
“朱大勇?”林云笑着点了点头,“当然认识。我们守备营的营长嘛!”
“对啊!他这段时间怎么一直不呢?”青年好奇地问道。如果朱大勇在的话,想来是不会任由中央军这么瞎搞的。
“他啊,已经成了前任营长了!”林云忍不住想笑。
朱大勇前段时间一直忙着给我洗衣打饭呢……他相信,自己要把这话说出来,那小子没准会从马车上摔下来。
“前任营长?”青年一听,苦笑道,“那家伙又犯啥事了?难不成又被贬了?”
一个又字,让林云瞬间确定,这个商人和朱大勇确实关系很好。
“他跑去落枫城嫖宿,被宪兵队给逮了,然后被师长一怒之下撸成了新兵,发配到守备营下属的九号兵站服役去了。”林云笑道。
大勇干的这件奇芭事啊,一定要在各种场合多替他宣扬,把黄泥巴一团一团地塞进他的裤裆……
“……”青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朱大勇你可真是个贱人啊!老子掏腰包请你你不去,现在倒好,自己偷跑去嫖,还他么被人活捉了!这种事都不喊我一起,敢情你是真不拿我当兄弟啊?
“兄弟,你没开玩笑吧?”他皱眉问道。
“我怎么会拿这事开玩笑!”林云道,“他被抓的时候,就穿个大裤衩,这事全师部队都传遍了!而我呢,就是九号兵站的分队长。他现在是我的勤务兵,端茶倒水这些活,干得可利落了!”
“勤务兵……”青年愣愣地看着他。
半晌后,他才醒过神。
啧了啧嘴,他看着林云,意味深长地说道:“兄弟,你还真敢用啊……”
林云笑而不语。
“在下杜风,一个小商人,幸会!”青年下了马车,微笑着朝林云伸出了手。
敢把朱大勇当勤务兵使唤的少尉,胆气不一般,值得一交啊!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现在咱们可以聊下这税的事了吧?”林云握着他的手问道。
杜风点了点头,两人边走边聊。
林云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蓝关自古以来便是兵家要地。
前段时间,受两国边境局势影响,大越中央军的一个师奉命前出,移防至蓝关地域。
到达蓝关附近后,中央军的两个营,被派驻进了蓝关。
按理说,在蓝关,边军是主人,中央军是客。但这位初来乍到的客人,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他们到了蓝关后,连公文和命令都没拿出来一份,就大刺刺地接管了蓝关的守备任务,将守备营挤到了一边。守备营似乎不愿与中央军发生冲突,又或者带头的人乐得轻松,所以并没有反抗。
守备营的退让,不但没有让两个营有所收敛,他们反而不断制造摩擦,甚至还跑去跟守备营抢营房。理由,可他么的充分了:你们现在没有守备任务了,自然得把营房让出来啊,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
双方因为营房的问题,差点直接火拼。中央军的两个营见边军守备营态度如此强硬,也怕事情闹大后无法收场,最后只好无奈放手。
但双方的梁子,也算是结下了。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中央军把蓝关变成了他们捞钱的工具。
两个营在接手守备任务后,便搞出来一个什么战时附加税,税额直接占到货物价值的百分之五。经过蓝关出关的商队多如牛毛,金币于是哗哗地流进了中央军的腰包。
中央军的腰包?去他么的!要是我的多好啊!林云心中暗骂。
老子都要穷疯了,你们居然把手伸进我的腰包!这纯粹是老鼠舔猫,找刺激啊!
事情一旦涉及到钱,就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