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这老婆姨这边,又半点不剩都给还回去了。
老妪自言自语道:“老狗,你说陈公子可不可能,连赢三场。”
纳兰夜行早有腹稿,“我当然想啊,不过若是第三场架,是庞元济、齐狩和高野侯,这三个里边的某个跳出来,还是有些难。只说可能性最大的齐狩,只要这个小崽子不托大,陈平安跟他,就有的打,很有的打。”
果不其然。
两位老人都清晰感知到了一把古剑的沛然气息,回荡在叠嶂店铺那边的大街上。
然后那把被陈平安搁放在小宅厢房的仙剑,自行离开了宁府。
老妪一脚踹在纳兰夜行的膝盖上,“还不滚去看看情况!乌鸦嘴,分明是齐狩将那高烛出鞘了。”
纳兰夜行虽然脸色如常,其实心中也有些着急,寻常切磋,不分生死,哪里需要一把半仙兵和仙兵对峙上?
纳兰夜行也顾不得什么约定不约定了。
只是老人没想到她竟然事到临头,反而一下子沉住气,虽然神色凝重,白炼霜依旧摇头道:“算了。咱们得相信姑爷,对此早有预料。”
纳兰夜行试探性问道:“真不用我去?”
言下之意,自然是万一那边出了问题,我纳兰夜行事后该如何做,你白炼霜可以随便使唤,但绝对不能怪罪他失职。
白炼霜点点头,“我说的!”
纳兰夜行瞥了她一眼。
老妪怒道:“老狗管好狗眼!”
纳兰夜行知道她当下心情不太好,就忍了。
反正不与她计较,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
不久之后,有一位金丹剑修急匆匆御风而来,落在演武场上,对两位前辈行礼后,“陈平安已经赢下三场,三人分别是任毅,溥瑜,齐狩。”
这位年近百岁却只是年轻容貌的金丹剑修,名叫崔嵬,算是纳兰夜行的不记名弟子,纳兰夜行不当真,崔嵬却一直恪守师徒之礼,其实这十多年来,被宁府那场天大灾殃牵连,日子过得极不顺心,崔嵬依旧不改初衷。
老妪大声叫好。
纳兰夜行问道:“陈平安伤得很重?那你怎么不护着点,就为了跑来率先邀功?”
崔嵬笑道:“看样子,还要再打一场,我说了消息后,还要赶紧回去观战。”
纳兰夜行一把抓住崔嵬的肩头,“将那三场架的过程,细细说来!”
崔嵬苦笑道:“师父,第四场架,陈平安是跟庞元济打,而且还是陈平安主动邀战。不看太可惜了,我赶来宁府的时候,就发现又临时赶去了两位北俱芦洲的剑仙前辈。”
纳兰夜行问道:“那高烛?”
崔嵬会心一笑,“剑仙高魁一锤定音,道破天机,故而齐狩只是握剑,却未出剑,已经收剑远去。”
老妪却来不及欣喜,脸色微变,“什么?姑爷还要跟庞元济再打一场?!”
纳兰夜行却笑了,“我很放心。”
老妪伸手一指,“去盯着!”
纳兰夜行摇头道:“不用去,赢过了齐狩,本身就已经证明陈平安,不但心中有数,出拳更有谱。”
在不记名弟子崔嵬这边,还是要讲一讲前辈风采的。
不过纳兰夜行脚下悄悄挪步。
老妪挥挥手,“崔嵬,麻烦你再去看着点,见机不妙,就祭出飞剑传信宁府。”
崔嵬赶紧御剑离去。
剑气长城这边的切磋,两位剑仙之间的那种天翻地覆,双方剑气遮天蔽日,当然不可错过。
但是崔嵬半点不觉得陈平安与齐狩、庞元济之争,便不精彩。
事实上,很精彩。
不然高魁在内的四位上五境剑仙,就不会在那边喝酒。
再加上后边陆陆续续赶去,亲眼目睹最后一场晚辈切磋的剑仙,崔嵬甚至猜测最后会有双手之数的剑仙,齐聚那条大街!
当年中土神洲的曹慈现身剑气长城,起了冲突,愿意露面的剑仙才几人?
虽说这与曹慈当时武道境界还不高,出拳呗敌也快,大有关系。可撇开一切原因不提,只说剑仙观战人数,那个刚到剑气长城没几天的陈平安,已经不知不觉,直追当年某人,不过后者那是一场鸡飞狗跳的大乱战,与豪杰气概,剑仙风流,半点不沾边。
老妪喃喃道:“若是老爷夫人还在,该有多好。”
纳兰夜行无言以对,唯有叹息。
老妪揉了揉眼睛,笑道:“现在也很好了。”
剑气长城的城头之上,有大小两座茅屋相邻近。
一位面如冠玉的年轻男子,走出那栋小茅屋,来到附近的北面城头,眺望北方那座城池,微笑道:“左前辈,隐官大人都跑过去凑热闹了,你真不看几眼?”
城头上,一位盘腿而坐的男子,横剑在膝,闭目养神,四周有纵横交错、凝虚为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