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岩,白首同样浑身不自在。
到底是一位位传说中的剑仙啊。
能够在剑修如云的北俱芦洲,站在山巅的大人物啊。
至于为何自己师父也是剑仙,朝夕相处,一口一口姓刘的,白首却完全没这份担惊受怕,少年从未深思。
只是看着眼前的师父,在金粟那些桂花岛小修士那边是如何,到了春幡斋见着了剑仙主人,好像还是如何。
双手接过卢穗笑着递来的一杯茶,白首低头饮茶,便渐渐心静下来。
齐景龙提及预定养剑葫一事。
邵云岩笑着点头答应下来,还给了一个极为公道的价格。
齐景龙道谢。
白首听着谷雨钱之前那个数字,当场额头冒汗。
邵云岩说道:“买卖之外。太徽剑宗不欠我人情,只是齐道友你却欠了我一个人情。实话实说,假定十四颗葫芦,最终炼化成功七枚养剑葫,在这千年之内,皆是早有预定,不可悔改。只是先前其中一人,无法按约购买了,齐道友才有机会开口,我才敢点头答应。千年之内,偿还人情,只需出剑一次即可。而且齐道友大可放心,出剑必然占理,绝不会让齐道友为难。”
齐景龙笑道:“可以。”
然后齐景龙犹豫了一下,“若是养剑葫在七之上,我是否可以再预定一枚?”
邵云岩微笑道:“只能价格者得了,我相信齐道友很难得偿所愿。”
还一些实在话,邵云岩没有坦言罢了,哪怕多出一枚养剑葫的预定,还真不是谁都可以买到手,齐景龙之所以可以占据这枚养剑葫,原因有三,春幡斋与他邵云岩,看好如今已是玉璞境剑修的齐景龙,未来大道成就。第二,齐景龙极有可能是下一任太徽剑宗宗主。第三,邵云岩自己出身北俱芦洲,也算一桩可有可无的香火情。
这些话之所以不用多讲,还是因为这位年纪轻轻的陆地蛟龙,心中明了。
齐景龙说道:“确实是晚辈多想了。”
邵云岩笑道:“托齐道友的福,我才能够喝上卢丫头的茶水。”
卢穗是水经山宗主最器重的嫡传弟子。
而邵云岩此生唯一亏欠之人,便是卢穗的师父。
当年春幡斋内的那根先天至宝葫芦藤,是两人一起机缘巧合得到,甚至可以说她出力更多,但是最终两人却因为各种缘由,没能走到一起,成为神仙道侣。对于葫芦藤的归属,她更是从未改变主意,她越是如此,邵云岩越是心中难安,故而对于她的得意弟子卢穗,膝下无儿女的邵云岩,几乎视为自己女儿。再者,卢穗对刘景龙痴心一片,与当年邵云岩与卢穗师父,何其相似?
白首有些小小的别扭,这个邵剑仙,为何与那陈平安差不多,一个称呼齐景龙,一个称呼齐道友。
关于此事,白首在翩然峰听说过一些小道消息,好像姓刘的,最早在山下本姓为齐,后来上山修道,在祖师堂那边记名,却是写了刘景龙。
邵云岩喝过了茶,谈妥了那枚养剑葫的归属,很快便告辞离去。
卢穗依旧留下煮茶。
白首看着这位仙子姐姐的煮茶手法,真是赏心悦目。
卢穗微笑道:“景龙,可曾看出倒悬山一些内幕?”
齐景龙点头道:“捉放亭、师刀房在内八处风景形胜,是一座大阵的八处阵眼。倒悬山不单单是一座山字印那么简单,早已是一件层层淬炼、攻守兼备的仙兵了。至于阵法渊源,应该是传自三山九侯先生留下的三大古法之一,最大的精妙处,在于以山炼水,颠倒乾坤,一旦祭出,便有翻转天地的神通。”
卢穗神采奕奕,哪怕她只是看了一眼姓刘的,很快就低头去盯着火候,依旧难以掩饰那份百转千回的女子心思。
齐景龙却自顾自沉思于倒悬山大阵中。
白首看得恨不得给姓刘的一锤儿砸脑阔上。
卢穗仿佛临时记起一事,“我师父与郦剑仙是好友,刚好可以与你一起去往剑气长城。与我同行游历倒悬山的,还有珑璁那丫头,景龙,你应该见过的。我这次就是陪着她一起游历倒悬山。”
齐景龙点点头。
似乎觉得这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白首在一旁看得心累不已,将杯中茶水一口闷了。卢仙子怎么来的倒悬山,为何去的剑气长城,你倒是开点窍啊!
还点头,点你大爷的头!
这种事情,真不是他白首胳膊肘往外拐,我那陈兄弟,真要甩你姓刘的十八条大街!
算了,等见到了陈平安再说吧。
到时候他白大爷委屈一点,恳请好兄弟陈平安传授你个三五成功力。
卢穗却已经习惯了,为齐景龙添茶水的时候,轻声说道:“水精宫那边,听说来了一位中土神洲的天才武夫,是以最强六境跻身的金身境,在金甲洲那边破的瓶颈,受过曹慈不少指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