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慑,不好直接转身撤退,作不得伪,大澈啊,愣着干嘛,砍死它啊。得嘞,又给叠嶂抢走了,大澈啊,你他娘的是不是其实偷偷喜欢咱们大掌柜吧?”
“与陈三秋对峙的那头,估摸着是个藏掖实力的元婴大妖,最少也该是金丹瓶颈,皮糙肉厚,但是那件法宝太过笨重,可以去帮个忙,记得飞剑尽量贴地,如果可以的话,就找机会戳它裆部。头颅、心口这些关键地方,别去尝试,这头畜生分明就是奔着陈三秋他们来的,这场架,有得磨。大澈啊,这过裆一剑很有剑仙风采嘛,见好就收,赶紧跑路,大妖盯上你了,让董黑炭扛上去。”
一头原本负责监察巡狩战场的上五境妖族,似乎察觉到这一处战场的异样。
它还是一头玉璞境妖族剑修,一道气势如虹的剑光直奔城头而来,剑光所指,正是那个只露出颗脑袋的陈平安。
但是被宁姚背后长剑自行出鞘,一剑劈落剑光,飞剑坠地,在城头下方砸出一个尘土飞扬的大坑,一剑无功的妖族剑修,驾驭飞剑,一闪而逝,从地底下游走不定,最终绕回。
宁姚那把长剑自行归鞘,她神色自若,继续驾驭远处那把本命飞剑狩猎妖族。
一行人当中,唯有宁姚的那把本命飞剑,三天三夜过后,从未返回城头。
战场上,有那金色的鸾凤,从剑气长城这边,振翅掠向南方战场,扑杀妖族。
有那剑仙高魁的本命飞剑,竟是大如渡船一般,从天而降。
周澄的本命飞剑“七彩”,在大地之上疯狂游走,所过之地,溅起无数残肢断骸。
有宁氏家主宁连云,祭出本命飞剑之后,战场高空,凭空出现了一片片云海,剑气如雨,如滂沱大雨,直坠大地。
蛮荒天下大军当中,也有那大妖施展神通,驾驭乌鸦成群的广袤黑云,往城头那边掠去,许多躲避不及的剑修飞剑,七歪八斜,一些没入黑云当中的本命飞剑,直接崩碎,如被磨盘碾压成粉末,城头之上的剑修便成为一个个血人。
宁连云自然不会让那大妖得逞,凭借鸦群黑云打乱剑阵,心意微动,驾驭其中一座云海。
乌鸦黑云如那老剑仙宁连云的云海相撞在一起。
纳兰家族一位出剑次数不多的年轻剑仙,伸手一推,只见那祭出黑云鸦群的大妖上空,落下一座晶莹剔透的白玉台,笔直往大妖脑袋砸去。
那大妖根本不去抵御,后掠而逃,大妖所在的妖族大军,方圆数里之内,被白玉台当头砸下,覆盖大地,顿时鲜血四溅。
不但如此,大妖好似被剑仙的某种古怪神通盯上,无论它如何逃遁,更换路线,皆有蕴藉无穷剑气的白玉台一次次砸落,一时间,殃及池鱼无数。
十八座白玉台依次落下,最终成功将那头无处可逃的大妖笼罩镇压,大妖只得现出真身,力扛那座压顶的白玉台,当不断龟裂的白玉台彻底炸裂开来,大妖真身亦是被整个砸入大地之下,只是半副身躯血肉都被磨损殆尽的大妖,狠狠盯着城头那边的出手剑仙,它重新变幻人形,冷哼一声,选择暂时离开战场,去休养生息。
城头上那位剑仙离开南边墙头,去往北边闭目养神。
一位剑仙从北往南,顶替此人位置,负责坐镇一方。
只要有大妖胆敢出手,城头这边必须有剑仙问剑还礼。
并且在战场上出手过一次的大妖,下一次露面,只要现身于出剑范围,大剑仙还需要主动问剑一次。
大妖胆子肥,不怕死,站得近,岳青、宁连云、韩槐子、李退密这些不在十人之列却是仙人境的所有大剑仙,不管是一人出剑,还是齐齐出剑,反正出剑过后,若是无法将其重创,就所有人消减战功一笔。
这就是剑气长城的规矩,老大剑仙亲自订立的一条铁律。
除此之外,玉璞境领头的妖族大军只管出手,并不会被城头上的大剑仙刻意针对,剑气长城这边死了多少剑修,剑气长城都认。
任何一位剑修除了倾力出剑,杀妖御敌,就该在一次次厮杀过程当中先学会自保。
一个死了的剑仙,就是死了。
一个活着的剑修,哪怕尚未成为地仙,却拥有无数种可能性。
不如此,一位位善战剑仙从何而来,剑修躲躲藏藏出剑,只靠着先人剑仙们的小心庇护吗?
故而陈清都对宁姚所说的那句,在他心中无人不可死!
这就是老大剑仙万年以来,从来不对任何晚辈掩饰的一个残忍真相。
惨烈的战事,凶险的厮杀,无处不在。
而城头之上的两端,以及剑气长城的高空,儒释道三教圣人的坐镇之地,有那更加悄无声息、却同时更加关键的隐蔽战场。
那位坐镇天幕最高处的道家老圣人,一次次挥动雪白手中麈尾,驱散烟云,如那独坐山巅、拂秽清暑的清谈名士,风流千古。
坐在蒲团上的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