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有些猜测,但是不敢与任何人谈及此事。
从少年变成年轻人的范二,也逐渐开始参与家族经营事务,马致自然是属于范二这座山头的,不然马致也当不上这个渡船管事,哪怕桂夫人开口提议,举荐马致担任船主,范家祠堂那边应该也无法通过。虽说桂花岛早就是范二名下的产业,但是如今范家,对这个少不更事的二少爷,非议不因为当初借了那么大一笔谷雨钱给大骊龙泉的落魄山,祠堂议事,争论得就很激烈,范家许多老人都觉得范二还是太稚嫩,太意气用事,哪怕是未来家主,也不该完全掌管桂花岛渡船,应该有一个老成持重的范家前辈,帮着打理一些年头,才好放心交给范二经营。
如果不是有孙家跟着一起掏钱打水漂,再加上范二动用了一大笔本就记在他名下的私房钱,休想通过此事。
桂夫人只是喝茶,气态娴静,并无言语。
双方大致谈妥了如何准备礼物,以及进了春幡斋之后如何行事,大体上还是学那先前的苻家、丁家,少说多看,寡言无错。
侯澎放下茶杯,脸上泛起古怪神色。
马致谈完了事情,也就不再喝那茶水,自顾自喝起了一壶桂花小酿。
侯澎轻声问道:“新任隐官是叫陈平安?”
马致绷着脸,仍是没忍住,大笑道:“侯澎老弟,你想什么呢?!”
金粟一头雾水。
桂夫人轻声解释道:“剑气长城的新任隐官,是个年纪轻轻的剑仙,名叫陈平安。”
侯澎加上一句,“浩然天下的大雅言,说得极为流畅。”
金粟也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与那马致如出一辙,只是没后者那么大笑出声。
没办法,她与马致前辈,都对另外那个陈平安,太熟悉不过了。
来自大骊王朝的那个陈平安,早年就住在桂花岛距离此处,不算太远的圭脉小院。
金粟,都没觉得这是个事儿。
这位侯船主的想法,也太不着调了些。
两个人,同名同姓都叫陈平安罢了。
怎么可能是同一人。
可能吗?
在金粟的记忆当中,那就是个乘船游历途中,还会掏钱请桂花岛丹青高手作画留念的客人。
是一个穿着整洁却难掩身上那股寒酸气的外乡少年。
好像当年还背着把剑?不过却是个境界不高的纯粹武夫。
最后在师父授意下,金粟还陪着少年,一起游历了倒悬山各处景点。
拘束,古板,无趣。
就是那么一个外乡少年。
依稀记得,好像皮肤黝黑,个子不高还瘦弱,说话嗓门都不大,就是喜欢四处张望,不过与人言语的时候,倒是眼神清澈,不会眼神游移不定,就那么看着对方,始终会竖耳聆听的样子。
侯澎说道:“既然连那丁老儿都安然返回老龙城,应该是我想多了。”
马致笑着点头。关于此事,不可多聊,各自心里有数即可。
山不转水转。
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相逢是缘,可缘分也分善缘孽缘不是。
一旦真是那个万一又万一的万一。
那么桂花岛是天上掉下来了一桩善缘。
对于苻家以及其余老龙城大姓而言,可就不好说了。
灰尘药铺,武夫宗师郑大风,与苻家相约登龙台,动用了一件半仙兵的城主苻畦,事后更是与郑大风有过一场截杀,除了范家和孙家,其余老龙城大姓,个个见者有份,亲自参与其中了,帮助苻家,负责拦截灰尘药铺那伙外乡人。
其中丁家,还牵扯到了那个原本不可一世的桐叶宗。
原本如日中天的桐叶洲第一大仙家宗门,据说如今日子不太好过,屋漏偏逢连夜雨,雪上加霜的事情,火上浇油事情,一桩接一件,总之处境十分惨淡,丁家如今更是被殃及池鱼,白白遭罪一场,许多生意上的份额,暗中都莫名其妙给瓜分了去,只是其余几家做得不算过火,丁家也能隐忍,何况大体上,丁家还是跟着苻家,在赚着大钱。只是丁姓未来在老龙城沦为垫底,是大势所趋。
所以丁家对待跨洲渡船一事,注定会极为热衷,无比希望以此打破僵局,为的就是能够与春幡斋攀附关系。
马致与侯澎,也都是老江湖了,所以完全可以想象,丁家一定会给出一个极低的价格,舍了一条渡船的挣钱渠道,保证不亏的前提下,也要与剑气长城结下一桩比同行更多的香火情。
随后马致与侯澎一起离开桂花岛,要先与几位相熟的渡船管事那边坐一坐,然后再按照约定的时辰,各自去往春幡斋,携带重礼,登门做客。
而在桂花岛小院当中,只剩下师徒二人,没了外人在场后,金粟便与师父埋怨起范家老人的短视。
桂夫人笑道:“范家能有今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