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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牛角山渡口,双脚一落地,陈灵均又忍不住擦了一大把辛酸泪。
悬好剑符,御风到了自家山门口,见着了那个曹晴朗,陈灵均哇哈哇哈一阵大笑,大步走向曹晴朗,“晴朗啊,几年不见,境界还是蚂蚁爬坡啊,这可不行的。”
曹晴朗站在原地,轻轻点头,笑而不言。
陈灵均笑问道:“我不在落魄山的这些年,有没有谁欺负你啊,跟我说一声,如今也就是陈哥我一巴掌的事情。”
曹晴朗摇头道:“不曾有。”
陈灵均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就开始大步登山,没能瞧见那个岑鸳机,走桩如此不勤快啊。
不过陈灵均很快见着了那个正在巡山黑衣小姑娘,板起脸,憋着笑,以行山杖拄地,站在原地。
以一颗颗瓜子做暗器,一个蹦跳,拧腰旋转,大喝一声走你,丢出一件暗器。
一路巡山,走你走你,打得那些花草树木毫无还手之力,个个呆头鹅。
裴钱远游未归,右护法大人就真的是落魄山上无敌手了。
陈灵均咳嗽一声,“小米粒。”
周米粒愣在当场,然后怀抱金扁担和行山杖,一路撒腿飞奔到陈灵均身边,喊道:“景清景清景清!”
听到这个只有在落魄山才能听见的名字,陈灵均一下子红了眼睛,小米粒怯生生道:“给人欺负啦?谁啊,打得过我就去打,下山远游都不怕。”
陈灵均笑起来,摸了摸小米粒的小脑袋,弯腰问道:“老爷还没回家吗?”
周米粒点点头,“路那么远,好人山主肯定要走得慢些。”
陈灵均嗯了一声。
陈灵均让小米粒带路,找陈暖树那个傻妞,他先去霁色峰祖师堂上边上香。
一路上,小米粒说了些家里的故事,最后小声说道:“好人山主的师兄,桌儿大剑仙,一开始误会你了,担心你会欺负暖树姐姐”
小姑娘一直没发现那个意气风发的陈大爷,这会儿一直在牙齿打颤,颤声问道:“左左右?”
周米粒轻轻点头,邀功道:“放心吧,我帮你澄清事实了,桌儿大剑仙都笑嘞。”
陈灵均如遭雷击。
传闻大剑仙左右从来都不会笑的,那就一定是大有深意了。哪怕看我不顺眼,好歹也得看我一眼吧,大剑仙咋了,就不要讲点道理啊。
陈灵均顿时悲从中来,捶胸顿足,哀嚎不已。大爷我好不容易走江化蛟成功了,然后就只是将一拳事,换成了一剑事?
与陈暖树重逢后,陈灵均就病恹恹的,只是到了霁色峰祖师堂,陈灵均深呼吸一口气,将竹箱和行山杖放在门外,跨过门槛。
在那之后,陈灵均很快就恢复了几分风采,去灰蒙山找那云子小弟,或是去那黄湖山找泓下。
三位蛟龙之属,无巧不成书,竟然先后各自走水成功了。
落魄山,确实有几分大道亲水的意思。
其实泓下对陈灵均印象很好,也有一份私心,总觉得天塌下,反正有陈灵均在前边先扛一拳
只不过泓下性子冷清,不太会表露情绪,在黄湖山又太过小心翼翼,才显得与陈灵均比较客套疏远。
要论胆小,在黄湖山默默打造水府的泓下,远胜身在落魄山的陈灵均,倒不是泓下真是怯弱之辈,一条能与“小泥鳅”争抢骊珠洞天大道机缘的黄湖山巨蟒,天生的蛟龙之属,脾气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陈灵均连那阮邛都当面骂过,那还是在龙须河畔的铁匠铺子,正儿八经的阮邛地盘。自家老爷敢吗?绝对不敢的。
当然陈灵均有错就改,没少给阮圣人磕头,那阮铁匠不也没咋的,当时只是脸色略显难看罢了。
这天,陈灵均陪着余米兄弟和小米粒一起在崖畔石桌那边耍,陈灵均让那唯一的小弟,云子现出真身,头颅搁在崖畔,身躯悬挂峭壁上,小米粒闭上眼睛,侧着身子,出拳不停,最后打得那大蟒坠落悬崖基本上每天都要来这么一出,至于云子是什么心思,估计想死的心都有了,倒不是与哑巴湖小水怪如此嬉戏如何为难,而是那个笑眯眯嗑瓜子的玉璞境瓶颈剑仙,让云子实在瘆得慌。
今天云子刚要滑落峭壁,突然发现那个青衫“余米”笑容古怪,他转过头颅,发现悬崖一侧,出现了一个气息熟悉的陌生人。
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女子,她一样是手持行山杖背着绿竹箱。
小米粒瞪大眼睛,呆呆看了半天,赶紧走到她身边,小姑娘抬起脑袋,喃喃问道:“裴钱呢?”
还是个儿小小的黑衣小姑娘,好像是看着眼前的裴钱,却问那个熟悉的裴钱在哪里呢。
裴钱如今个子太高,让以前还会经常踮起脚跟说话的周米粒,都忘记踮起脚跟了。
话一说出口,小米粒就知道自己错了,低下头,挠挠头。
裴钱伸手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