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希望能够减轻姚镇在大泉京城的压力,若是那些蜃景城蠢蠢欲动的敌人,连玉牌都认不出的,姚家也无需担心。
而看得懂玉牌的,多半就是不容小觑的高人,反而会知难而退。事实上,当时桃叶渡乌蓬小船内,运用神人掌观山河的金顶观观主杜含灵,就在此列,一看到那块玉牌后,哪怕惹来蜃景城方面的不快,仍是执意脱身离开。
刘琮眼神古怪,只给了陈平安一半答案。
“这块太平山的祖师堂牌子是真的,千真万确,只是同时又是假的。你不悬佩,其实更好,挂了腰间,我就要把那那两个字还给你了。找死!”
陈平安看着那个越说越理直气壮的大泉皇子殿下。
跟这些生在帝王家的家伙,果然更加难聊。
最早是邻居宋集薪。
眼前,双方各有各的道理,虽然有着对错、先后和大但是刘琮和五千甲士,以及隐匿其中的练气士和武道宗师,都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以及某种大势在幕后推着刘琮。陈平安总不能说大家和和气气进庙里吃碗饭就散了,争龙椅要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陈平安不想浪费这些口水,如果管用,他倒是愿意讲,人家不愿意听罢了。
陈平安拎起那根枯枝,朝刘琮点了两下。
身边佝偻老人率先一冲而去,擒贼先擒王,即便是个陷阱又如何,他朱敛还真想领教领教这方天地的山上阴谋!
站在右边的隋右边,左边的卢白象,纷纷掠出。
魏羡身披神人承露甲,大步跟上抢在前头的武疯子,他暂时不会陷阵,主要还是护住这座破庙。
陈平安则耐着性子,等待对方的杀手锏。
比半山腰破庙所在山头,更高处的一座山峰。
山顶站着两人,是不是世外高人,不好说,最少站得位置是很高了。
一位儒衫老者,腰间没有悬挂那枚书院赠予的玉佩,在大泉王朝,他站在那里,都没有人胆敢质疑,哪怕是老人站在了蜃景城金銮殿的屋顶。
年迈儒士身旁站着一位肌肉虬结的魁梧大汉,一身蛮横气息不似人。
事关重大,老者还是问了一个有大不敬嫌疑的问题:“你家主人,不会失信于人吧?”
壮汉的回答更加直白无礼,“我家主人如何做,我哪里敢在这边瞎说,你有本事自己问主人去,前提是你得有这个胆子。”
老人自言自语道:“我踩着大义行事,终究还是名正言顺的。哪怕事后书院被太平山迁怒,怪罪下来,摘了我的头衔也无所谓。”
壮汉讥笑道:“道貌岸然,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老人苦笑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何止万卷,百家学问都有涉猎,唯独漏了这句自家圣人教诲。”
壮汉也不愿得寸进尺,继续挖苦身旁这个这老东西,万一临时改变主意,来个什么幡然醒悟,岂不是要坏了主人这桩临时起意的谋划,于是好言安慰道:“那件宝贝,何等稀罕,别说是你要动心,不惜为此辛苦经营盘算了这么久,其实我也眼馋,等你拿到手后,我与你做一笔买卖,我身上那件主人赐下的法宝,送你了,你只需要传我半篇,再给你卖命六十年,事成之后,传我剩余半篇,咋样?”
老人略作思量,点头答应道:“就这么说定!”
壮汉提醒道:“我家主人临行前,交待过我除非是救你的命,否则不可出手,还要你最好也别轻易出手,就算出手,也悠着点,不然很容易惹来那个文庙圣人的注意,那位圣人虽说如今忙着搜寻那头太平山老猿,可他一旦快速赶来,驾临此处,刘琮这些蝼蚁还好说,我们两个肯定要吃不了兜着走。”
给那魁梧汉子提到了那位圣人,尤其是“文庙”二字前缀,让老人本就凝重的心情,愈发跌落谷底,中土神洲那座“斯文正宗”的陪祀七十二圣,哪一个是好惹的,这可不是七十二书院山主之流,再不是世俗王朝恭维的书院“圣人”,而是名副其实的儒圣!老人脸色阴沉,点头道:“性命攸关,我当然明白。”
山顶风雨更大,只是雨点就像落在一把无形油纸伞上,在两人头顶上方向四处溅射而去。
壮汉打了个哈欠,他其实不太明白,以主人那么大的身份和能耐,为何要跟那个年轻人过意不去。
换成本洲南北两端桐叶宗和玉圭宗的前几把交椅,勉强说得通,不然就是像背剑老猿干脆利落打杀了的大伏君子钟魁,未来儒家某座学宫的大祭酒,也够资格。
只可惜主人千算万算,几乎将整座桐叶洲都给囊括其中了,扶乩宗那边竟然蹦出个外门杂役少年,误打误撞就发现了那位十二境前辈的存在,牵一发而动全身,以至于彻底搅和了主人筹谋已久的这么大一个精彩布局。
难不成这个桐叶洲的气数如此浓厚?连距离倒悬山最近的那个婆娑洲都比不过?
要知道南婆娑洲有个肩挑日月的陈老儿,按照